到葬礼两个字后脸色变得更冷了:“够了,成何体统,坐下把饭吃了。” 看上去他是席上最冷静的人,也是最无动于衷的人,当初听到死讯时的暴怒就像是一场幻境,只有脑袋不断传来的钝痛让本人知道心中恐怖的动摇。 犹如随时会塌方的庞大建筑。 林子渊深呼吸几口,胃部的剧痛让他额角上出现点点冷汗,缓解的药物就在他口袋中,他却像是自虐般不管不顾。 尽管席上又安静了下来,却没有人能够吃得下去,死寂般的沉默在此间散开。 林长晋喝了几口汤后放下勺子,面色冷寒站起身离开。 桌上只剩下三个人了,林子渊看向林明淮:“墓地在哪?” 他已经无心再去计较为什么这么晚才通知他,在真正的死亡面前,这些事情都变得很轻。 林明淮报了一个地址,一听就是很普通的公墓区,而且距离这里十分远。 林子渊用手按压了一下胃部:“为什么在那里?” 林明淮:“不知道,我也没有去看过,那是他自己选的地方。” 因为知道自己去了也不会被欢迎,所以只嘱咐专人去送了花,自己却一次没去看过。 说不上是逃避还是为什么。 林明淮不管林子渊现在在想什么,他继续道:“差点忘了,楼上有给你留的东西,那些东西你若是有想要的就拿走,没有的话......就继续留在原地吧。” 说完也起身要走。 林子渊追问:“什么东西?” “遗物。” ... 林子渊几乎是片刻不停的上楼,打开曾经是林郁居住的房间,他原以为打开门会看到很多的生活痕迹,可实际上空荡荡的房间中只有最中间摆放了一个纸箱子,里面装了些杂物。 这便是他全部活着的痕迹了,拥有那么温暖的笑容,到最后却没留下什么。 据大哥所说,这些遗物还是他去了林郁出租房以后从房东手上拿到的,更多的东西都被丢掉或是捐掉了,要是他再晚些去,就连着些也要没了。 只是一些不重要的小玩意,林子渊这么想着,却狼狈的蹲下,伸出手不管不顾在拿出里面的东西。 再一样样摆放好。 有几件穿过的衣服、用过的颜料和画板还有看过的书等等,在这些东西之中有一个最奇怪的,是两个纸杯连接着一条线做出的简略“电话”,看得出已经是很久以前做的手工,却被主人保存得很好。 林子渊却在最后拿出那纸杯的时候,手都止不住颤抖,那些被埋葬起来的回忆顿时犹如能割伤人的冰棱般浮出,尖锐得撕碎每一处伤口。 他记得这个东西,他怎么会忘记这小玩意。 那是他曾经亲手做给林郁的啊。 当初那么小的孩子,在外面被欺负了会表现出人小鬼大的一面,回到家却像是糯米团子一样软乎乎的拉着他的衣角哭,撒着娇想要安慰。 林子渊还记得当时自己是什么心情,那是一种已经十几年都未曾拥有过的——保护欲。 他说,他要永远保护自己的弟弟。 再也不会让他被人欺负。 当天晚上他给林郁亲自做了这个小玩具,两个人在各自的房间里关上门,对着那个纸杯说话。 其实是听不太清的,但林郁那时候太小了,看着他的眼神中只有孺慕和信赖,奶声奶气口齿不清的到处炫耀这是二哥给我做的电话。 小林郁拉着家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