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悄声问衡沚,“今天还是不在镇里过夜了,我们吃罢饭回船上去吧。” 烧彘骨、蔗炮羔,还有用些辛味烹炒的素菜端上桌后,店家将一盆鲜甜的豆花摆在中央,这餐饭便算是上齐了。 衡沚挽起衣袖,盛了一碗豆花放在阿姀面前,“别担心,今晚也不走,我已让云程订了几件屋子,就在隔壁的客栈。” 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啊。 阿姀虽不解,但也抱着好奇,接受了如此安排。 一行人随身带的东西也并不多,云从和云程做了劳力,将所有的行李都搬上了楼后,阿姀才上去。 只是。 刚走到楼梯拐角处,便听得一人拔高嗓门在与店家吵嘴。 “客官,实在不好意思,今日真的没房了。”这是掌柜。 “莫不是唬我,这么小个破镇子,谁能如此手笔,包下整个二楼?若不是赶路着急,本员外才不受你这个鸟气!”这是被拒了,恼羞成怒后的员外——既然如此自称,且先这么叫着吧。 阿姀顿住了步子。 听这声音,似乎年岁不大。这个年纪能做员外的,多半是家底殷实,有个好老爹作保了。 那人的上半身,正挡在楼梯的栏杆前,阿姀歪了歪身子,仰头向外看了一眼。 呦,果不其然。 “你看什么看!”员外五感敏锐,一下子瞥见阿姀,更恼火了,“你个小娘子不懂非礼勿视?外男也是你能随便看的吗?” 阿姀甚至想笑。 哪里来的草包,随便读两页书就敢出来教训人。 她站在楼梯上不动,又定定地将草包端详一二。 身上穿的是湖绿的蜀绣衣衫,手上装模作样的那把折扇,像是哪个销金窟里爱赠人的款式。头上的冠镶着好大一块翠,靴子是狍皮做的。 狍子只在营州一带出没,那地方苦寒,猎了的狍皮能出现在南境人的脚上,说他家境殷实,也合情合理。 “你还看?老子一锤头砸你……” 话没说完,人高高扬起的手腕,就被死死捏住。 “劝你换句话说。”衡沚沉着眉,冷冰冰的一张脸,看起来十分惹不起。 从外头买了甜糕回来,他一进门就看到阿姀站在高处,而面前这人十分嚣张地在骂他的妻。 原本阿姀就恹恹地不适,方才的菜都没怎么动筷。 好一个送上来找死的。 “啊啊啊啊啊疼!疼!”员外身形不高,被捏得仰过头,还能看到对方半张脸在阴影里,不耐的模样,似乎并不打算给他换句话说的机会。 掌柜连忙几步过来,“两位客官,两位客官!莫动手脚!有话慢慢讲噻!”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