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揣着希望,却又顷刻破灭,这种痛几乎铭心刻骨。 “你懂什么。”王宣的语气虚弱,似是真的被伤到了,“绿兮衣兮,绿衣黄里。心之忧兮,曷维其已。” 什么绿啊黄的,朱秋没听懂,干脆沉默。 事到如今,鱼符也没拿回来,还惹了一身麻烦,是挺恼人的。 还想着挣点官儿,涨点俸禄,如今倒好,日日被提来挨骂,脸都丢尽了。 “主公。”一袭黑影,从屋子旁边窜出来,站在王宣身后。 王宣将眼泪一抹,回身问,“事可办妥了?” 黑衣的死士简洁地一点头,“信已经亲手送到公主身边侍女手中,也被亲手交给了她。” 朱秋造下的孽,最终还得他这个做主公的来还。 “那公主,长什么样子?”他状似不在意地问。 阿姀出生前,他就早离都城来了蜀中。一晃二十年过去,也从未见过她。 斯人已逝,远在天边。想要借着什么怀缅一二,都无处可寻。 死士思索一二,像是在措辞,“满身泥灰,在干苦活。” “长什么样子!我问长什么样子!”王宣气得拔高了声音,“五官怎样,气质几何!” 死士抿了抿唇,开始苦苦回忆。 去办事时,也从未听主公要求要看清公主长什么样子啊。 “杏眼长眉,在人群中很显眼。” ------------------------------------- 人群中。 今日是西市一月一次的集市,为了开铺子所用的小件器具,阿姀特地来赶这个热闹。 只是,人似乎也有些太多了。 云鲤仅仅抱着阿姀的手臂,生怕被挤得与她分开。 “早知如此,就去木工那儿了。”阿姀前胸后背都被贴着,人在川流般的街道上后悔莫及。 她今日的战果,是一套绿釉的茶具,还有几个插花的瓷瓶,一盆橘子树,还有一摞空白的账册。 这些东西都比平时的价钱便宜三到五成,很是划算。 眼见晌午了,阿姀费劲地对云鲤说,“就这些吧,咱们去吃些东西,再回府上。” 于是衍庆楼又迎来了它的忠实食客。 “娘子。”出门在外,云鲤自觉地改换了称呼,“照您这样的光顾,这家酒楼都该给您折扣了吧?” 她方才瞄了一眼菜价,可一点不便宜。 阿姀喝着赠送的紫阳春尖,心情很是畅快,“这家菜好吃,厨子也很有名。无论是糕点还是菜色,在都城都是一等一的出挑。” 何况山南道的紫阳茶,向来都是贵价奢品,能做附赠的茶水,酒楼的层次便与其他店大不相同了。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