衡沚眼疾手快,在刀落地前伸手接住,轻放在一旁的桌案上。 他清减了许多。 十多日未见,差点将他当贼人收拾了,幸亏用了刀背,险些见血。 “你怎么来了。”阿姀喃喃道。 她意识到这是第二次,要去都城,却不告而别,很有些心虚。心是乱的,人却贪慕温柔乡,难以自持地靠近,凑近衡沚怀中将他抱紧。 衡沚一莞尔,抚了抚阿姀的后背。 “想你了,便来见你。” 阿姀的簪子在动作间被她自己碰掉,一头长发倾斜而下,落在衡沚的手背上,生了痒意,他的手向下滑了寸余,落在了阿姀的腰上。 这是他小别重逢的妻。 “你怎会知晓我在平州?”阿姀在他耳边,用仅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问。 一是不想吵醒了云鲤,二是怕动静闹大了,吕中庭就在隔壁,不想他也知道衡沚今夜来过。 衡沚思量了片刻,恪州那一堆的糟心事,也不想与她提起,便随口玩笑着道,“我?我知晓的太多了。” 还卖关子? 阿姀打量着他,眼中写满了不信,“什么都知晓的明明是神仙吧?” 衡沚垂眼笑了下,移开话题,“今日的点心合胃口吗?” 阿姀便也懒得再计较方才的问题,“很好。不过召侯原来是早有所准备,专程来堵我的。”她扬起头来,弯着嘴角有些娇俏可爱。 “何止。”衡沚低头,忍不住吻着她的脸颊,“原本只是打算瞧你一眼就走,今日见娘子人若桃花,却忍不住要见一面,好做宽慰。” 嘴巴像抹了蜜似的,阿姀心道。 “还要连夜回去吗?”阿姀摩挲着他挂在衣带上的坠饰,语气不觉便落寞了些。 “还有很多事没处理,是我偷跑出来的。” 衡沚连骑了一日半的快马,才从恪州追赶上了他们的脚程。提前半日到了平州官驿,打点了驿丞给他的娘子换最好的吃食住处,只为见她一面。 但阿姀也一样。 如若他们两个都少了这些棘手的麻烦,这样的夜里,该是合寝一处,卧榻酣眠。 “再等等吧。”阿姀摸索到桌前,倒了杯水给他,“若是这次顺利,只怕不止是恪州与你我,以后的麻烦都能一网打尽了。” 杯中盛着月光,他亲自挑的茶盏,由她递了过来。 果然是白水。衡沚饮了一口,也没由来地觉得甘甜。 “怀先生到了恪州,因他愿意冒着危险不远千里而来,我才有机会抽身来见你。原州的事我也都知晓了。”如此,算是应答了阿姀最开始的那一个疑问。 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