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如逸摇头,指尖点了点木匣子:“姐姐,你瞧我一下能拿出这么多金银,便知我早有打算做些其他生意。否则我大可用这些钱,再开几间木工坊,何必一直留着呢?” 顾苑暗忖这话倒也不假。 做生意之人向来不在手中留闲钱,但凡账面上有盈余,多半会立即找个营生,把银钱流出去,讲究个“钱生钱”。 那木匣中的宝钞金锭,必不是一日之功,方如逸今日特特带着银钱登门,想来心底早已有了主意。 顾苑轻叹一声,眼中浮现不少愧疚:“妹妹如此待我,倒叫我这个做姐姐的羞愧难当。其实我王家账面上本有一笔闲钱,本想留着年节时用的。 可我听夫君说,玄海滨的几处海卫所送信来,信使闲谈时提了一嘴,说什么今岁的野海参出得颇好。我动了心,就把那笔钱拿去买参。谁知敏儿家竟出了这样的事……” 她的十指不住地揉搓着帕子,脸上对曾得功的怒气又腾了起来。 方如逸搁下茶盏,握住她的手道:“这就是姐姐家中有人做官的好处了。玄海滨的野参出得好不好,像我这般的平头百姓,是一概不知的。 今日我来买这几间铺子,其实也存了点私心。若是姐姐将来得了官中什么消息,能生钱得利的,可否让我也知晓一二?” “那是自然了!”顾苑忙道。“便是没有今日之事,你若想做些别的生意,我也会尽心帮你!” “姐姐对我的好,我都记着。”方如逸说着有些热泪盈盈。“那时我的水车才做起来,若不是姐姐费心为我张罗,到处牵线搭桥,只怕我今日也没法子拿出这么多银钱来。 姐姐从前和我说过,做生意,要互助才能互利。今日我也想让姐姐知道,若有了难处,我方如逸也不怕和姐姐一起扛!” 顾苑眼中滚下泪来,不住地用帕子拭着,哽咽道:“妹妹真心待我,倒叫我愧疚。若是敏儿听了这些话,不定得哭成什么样……” 方如逸也捏起帕子,擦了擦眼角,语调恨恨:“书敏姐姐那样好的一个人,满心满眼都是她家夫君,要不是昨日无意撞见那毒妇,只怕将来曾得功官运亨通,在府中作威作福,早晚要同书敏姐姐撕破脸,把那毒妇抬进门!” “谁说不是呢,早些和离了也好,如今我王家势盛,还能给敏儿做主。那毒妇连曾府的门都摸不着,居然就敢生出杀人的心来,真真叫人胆寒。”顾苑心有余悸。 方如逸缓缓道:“我思来想去,京中那些门户,多半是不愿搅进曾王两家的事情中来,这才不敢接手那些铺子。说来也奇怪,曾得功一个贫苦人家出身的进士,手里怎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