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她才对沈江颇为放心。 说起来,沈江此人,的确与众不同。 方如逸眼底掠过一丝笑意。 洒脱恣肆,随心随性,倒活成了自己羡慕的模样。 可叹今生她如履薄冰,步步为营,要为元轼将来定会在京都掀起的那场腥风血雨,早作打算。 若是能与如此不羁之人,做个知交好友,心中也算畅快。 思忖间,她来到自家大门前,见墙角处停着辆朴素的马车,上前查看一番后,才进了门。 黄昏将近,院中的昏灯已然亮了,厨下飘出香来,余照做好了饭,正等着她回来吃。 暑气日盛,主仆俩端了菜肴坐在院子里,闲谈用饭,倒像是一对姐妹。想着明日还要赶路,两人很快收拾好碗筷,进屋安歇。 次日一早,停在墙角的马车哒哒地出了巷口,行了不过半盏茶的功夫,便到了端行武馆外。 江与辰已然抱着把刀立等了,只是身后却还跟着一人。见方如逸亲自赶着车,他推了把魏临:“方姑娘,我给你带了个车夫。” 魏临仰头一叹,把佩刀挂在腰间,对着方如逸行了一礼:“方姑娘可还记得我?” “你也是武馆的人,只是未曾通问姓名。”方如逸有些歉然。 “方姑娘客气了,我叫魏临,算是这馆中的武师。” 江与辰拍拍他的肩:“他是我的护卫,听说我要去山南,哭着喊着非要来。没法子,只能带上了,多个人护卫也是好的。” 魏临干笑几声:“是啊,谁叫我只知忠心护主呐。” 方如逸却面露难色:“可是我只付了沈馆主的定金……” “他是个赠送的护卫,不要钱。” 江与辰神采奕奕,毫不在意魏临那拉得老长的脸,单手撑住车沿跳上去,催着方如逸赶紧进车厢安坐。 有主如此,魏临只能满心哀怨地充当了车夫。 日头升起时分,马车出了城,一路南下。 从前外出游历时,江与辰和魏临总是随性地走,有时为了几处美景,还特意避开官道。 如今带着两个女眷,江与辰倒是小心万分起来,有事无事便将帘子一掀,嘱咐魏临切不可把马车往小道上赶,若瞧见路边有行路之人暂歇,他们也便跟着一道歇歇,再通了姓名,一起上路。 人一多,或许打劫的匪盗惧着,就不来了。 如此行了七日,官道两边的树木密了不少,眼看就要到山南北,同行的车夫叫了暂歇,魏临也便把缰绳拉紧,让马车停在道旁的山崖下。 方如逸从车上下来,避了人甩甩胳膊。 一动不动地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