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我要买。” 然后梁爽怯生生地问她能不能切五分之一,那个女人想了想,竟说可以。大概五分之一太小了,也不好切,最后她切了一半给她,梁爽说多了,她说哎呀我也分得不是很清,你就用着吧。剩下一半儿我自己用了,咱俩合伙买的。 后来梁爽带够了钱去给她,那女人琢磨了一会儿,收下了,再送给她一把水果糖。 梁爽回忆起这些觉得有些难过,一些人一生都在努力建构自己的生活,像燕子垒窝,一点点,从外面衔回来,一点点,把一个家构筑安全。但另一些人毫不在意地带着无知的恶意,去破坏这种建筑。 到底凭什么呢? 上了门,看到这间出租屋里狭小逼仄,没有阳光、也没有要过年的氛围照进来。 程树生勉强还能认出她,于是脸色就不太好看了,大约以为梁爽是去给她爸爸要个说法。 梁爽上去便笑,祝他和家人新年好,把提来的礼物放在一边,知道给过去他应该也懒得接。 程树生的老婆过来,惯常的,见人会笑,带着对老熟人的客气,但那客气很薄,盖不住心里的犹疑警惕。 梁爽拿出一张卡来,客客气气说:“里面存了十万,密码在纸上。等你们提完我会注销这张卡。” 程树生不可置信,甚至带了些火气:“这,这是什么意思,不是说他家里没钱还了吗?” “他说还不上应该就是还不上吧,”梁爽道,“不过他的事轮不到我管,我跟他也没关系。我来替我的父母道歉。如果我在当场,有人当我的面把林东昇打死了,我也不会拦一下。打人犯法有警察处理,但林东昇得到的都是他应得的。” 程树生咬牙,狠狠吸气,似乎这就是他心里话。 梁爽缓了缓,又道:“我小学的时候,家里为他卖了房子,现在还在为他还债呢。” 他老婆过来要拉梁爽坐下,拍拍… 梁爽还记得程树生的老婆,这对夫妻在学校旁做生意的时候,他的老婆正年轻漂亮。 梁爽有一回想去买橡皮,发现自己带的钱不够,她以为口袋里还有五角,其实掏出来只有一枚一角的硬币。那女人说没关系,你拿着用就好啦。梁爽摇头拒绝了她的馈赠,她小声却坚定地说:“我不能要你的东西,我要买。” 然后梁爽怯生生地问她能不能切五分之一,那个女人想了想,竟说可以。大概五分之一太小了,也不好切,最后她切了一半给她,梁爽说多了,她说哎呀我也分得不是很清,你就用着吧。剩下一半儿我自己用了,咱俩合伙买的。 后来梁爽带够了钱去给她,那女人琢磨了一会儿,收下了,再送给她一把水果糖。 梁爽回忆起这些觉得有些难过,一些人一生都在努力建构自己的生活,像燕子垒窝,一点点,从外面衔回来,一点点,把一个家构筑安全。但另一些人毫不在意地带着无知的恶意,去破坏这种建筑。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