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协就觉得头皮发麻。 如果可以选择,他宁愿在草原上受冻,也不愿意在这种环境里行军作战。 到达零陵郡治泉陵后,刘协遇到了收到诏书,前来迎接的丁冲。 丁冲面色黝黑,头上戴着斗笠,身上披着蓑衣,卷着裤腿,赤着脚,站在路边的泥水中。如果不是有人指点,刘协根本认不出他来。 “你怎么这么狼狈?”刘协开玩笑的说道:“不会是想在朕面前表现一下吧?” 丁冲苦笑。“陛下神目如电,岂是臣敢欺瞒的。来的路上遇到山洪,一不小心,马失前蹄,被卷进水里了。臣身手尚好,及时脱身,但随身带的官服、印绶都丢了,进不去城,只好赶了十几里路,在城外迎接陛下。” “没有印绶就进不了城?”刘协看看不远处的泉陵。 “零陵已是前线,为防万一,臣自己定的规矩,也算是作茧自缚。” 刘协忍俊不禁,将丁冲拉进船舱,又伸手去摘他身上的蓑衣。 丁冲吓了一跳,连忙拜谢,自己解下了斗笠,脱了蓑衣,躬身施礼。 刘协还礼,又命随驾的大桥取来热茶,让丁冲暖暖身子。 丁冲感激不尽,捧茶在手,咬了咬嘴唇,欲言又止,却湿了眼眶。 “陛下,臣治军不严,让长沙百姓受苦了,累及陛下英明。请陛下治罪。” 刘协摆摆手,示意丁冲不必急着请罪,先喝茶。 他到这里来,可不是要治丁冲的罪,而是想看看前线作战的将士。看到丁冲这副模样,他知道虽然士燮还没有投降,丁冲却已经很用心了,不必苛责。 至于长沙的扰民案,说实话,他并不觉得意外。 西凉兵是什么德行,他还是清楚的。别说一直游离在外的张济部,就算是他直接控制的诸部,像这种扰民的事也是难以避免的。 想要将他们变成真正的子弟兵,没有一代人的努力是做不到的。 “我问你一个人。” “请陛下垂询。” “窦武的孙子,窦辅。” 丁冲愣了一下,露出一分迟疑。“陛下想问他的什么事?” “我就想知道他这些年在零陵是怎么过的,为人才能、品行又如何,当不当得起孝廉这个名声。” 丁冲眨了眨眼睛。“陛下问得巧了,窦辅本人就在泉陵。陛下不妨亲自见一见。以陛下识人之明,一见便知。” “窦辅在泉陵?” “是的,他刚被臣任命为守泉陵令,主持泉陵事务。” “之前的泉陵令呢?” “半个月前,山贼袭城,泉陵令弃城而走,是窦辅挺身而出,指挥城中百姓守城,这才保住了臣的后路。”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