固然重要,却肯定不及仁。 当然,这个“一”是不是仁,也是有争论的。《论语》原文中,曾子的理解就是“忠恕”。虽说这句话出自《里仁》篇,也可以理解为忠恕即是仁,但毕竟没有明说,还是有争论空间的。 儒门的学术就是这样,很多事情看似很确定,但细想起来,却又不是那么确定。 关于礼,儒门有个得到大多数人认可的观点,即孔子重仁,孟子重义,荀子重礼。荀子在最后,名声也最差,很多人都不愿意提他。 原因也很简单,他有两个法家弟子,将他提倡的礼向前推了一步,变成了法。 这一步迈出去,性质就变了,很多人甚至不认可荀子是真正的儒生。 见荀彧发愣,杨彪同情地摇摇头。荀彧很聪明,但他施政河南,公务消耗了他太多的精力,未必有时间关注相关的讨论。与之相比,司徒府对这样的问题就讨论得比较深入,早就过了文字分歧的阶段。 换句话说,荀彧在学问上已经落伍了,还固守典籍,跟不上实践的变化。 “除了礼法,有没有和天子谈些其他的,比如西域的事?”杨彪不想一开始就谈得太僵,换了个话题。“我听说你家那小子在西域很威风,数万鲜卑人都听他的指挥,就连大月氏、小月氏都对他赞许有加。” 荀彧笑笑,聊了一些。他虽然和天子没说多少,却听荀文倩说过一些。稍微有些遗憾的是,他本想向天子打听一些关于罗马皇帝的事,却因为话不投机,最后也没好提。 “司徒听说罗马的事了吗?” “你说哪方面?” “听说罗马出了一个新帝,名为塞维鲁,是一个外族武夫……” “知道,知道。”杨彪一听,就连连摇头。“那罗马终究是蛮夷,连该有的防范之心都没有,居然被一个奴隶篡了位,真是可笑之极。” “我还听说,这塞维鲁的经历与董卓相似,原本是一名边将,后来拥兵自重,又以武力争取帝位?” 杨彪反倒有些诧异。“还有这事?我倒是第一次听说。” 荀彧很失望。“杨公,如此良机,岂能疏忽。” “良机?”杨彪略一思索,便明白了荀彧的意思,随即笑道:“你是打算借此机会为党人正名,还是想为儒门发声?文若,如果我是你,我就不会这么干。” “为何?” “虽说以史为鉴,可以知兴衰。但罗马不过是蛮夷之国,岂能与我大汉相提并论?天子虽然对儒门的某些做法不满,却也没有否认儒门的价值。你又何挖空心思,要为儒门正名?就算是党人,天子也没有全面否决,收集资料,编《党锢列传》,也是为了弄清原委,并没有说党人就是恶人。”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