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少来这一套。”吕小环眼睛一瞪。“父为子隐,子为父隐,直在其中。” 郎官也恼了,脱口而出。“可不是如此。令尊当年干的好事,可比扬州牧烧皇宫厉害多了,说得出口么?” 他这一句声音很大,连刘协都听到了。 刘协看了一眼吕布,做好了应变的心理准备。 吕布专心致志的烤着兔子,一动不动,仿佛没听到。 刘协眼神微闪,用脚踢了踢吕布。“温侯,小环和人论战了。” “臣听到了。”吕布不紧不慢地说道:“臣肾气尚足,耳力还行。” 刘协差点笑出声来。吕布是不是有心理阴影啊,什么事都往肾上扯。“你居然不急?” “臣应该急吗?”吕布抬起头,眼神平静。“一来他说的是事实,臣当年的错有甚于烧皇宫。就算陛下赦免了臣,臣也常常反省自己,不可再犯。二来小环最近读书有进步,想必能应付,毋须臣出面护持。退一万步说,他们都是陛下之臣,在陛下面前争辩,是非曲直,当由陛下裁决,何必臣越俎?” 刘协看在眼里,点了点头。“温侯的书读得比小环好。” “谢陛下。”吕布重新低下头,顿了顿,又道:“臣只是后悔读得太迟了。如果年轻时也能多读书,也不至于犯那么大的错。陛下在军中推行教化,臣是极力赞成的。人不学礼,无以立身。” 刘协转头看了一眼远处正在争论的人群,又收回目光。“你觉得袁公路在搞什么鬼?” 吕布沉思了好一会儿。“臣觉得那郎官说得对,袁公路只是斗气而已。他要的只是袁本初低头,其他的都不重要。” “那朝廷应该支持他吗?” “臣不知道。”吕布有点尴尬。“度田的事太复杂了,不是臣能理解的。臣只擅长厮杀,不擅长和人讲条件,做交易。如果由着臣的心思,山东大族都该死,杀了最干净。” “你这么恨他们?” 吕布一惊,回过神来,知道自己刚才激动了,口不择言,连忙解释道:“臣也知道这不可能。臣只是……” “没事,我和你一样。”刘协指指吕布,又指指自己。“有时候恨起来,只想把他们全杀光。” 他笑了笑,又叹息道:“但是这不可能。” “是啊。”吕布松了一口气。“就和这烤野兔一样,火太猛了,会焦。” 第六百五十章 过犹不及 刘协没有对争论做裁决。 言者无罪,这是他定的规矩。 说不过人,动手也行。要和对方讲道理,就要有让对方听你讲道理的实力,这也是他一直推崇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