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之洵全身都在颤抖,紧紧攒着手里的温度。 剑身滴着血。 「生儿。」没有平日的从容沉稳,呼吸近乎破碎。 他想着若是他晚一刻醒来,这把刀划破的,会不会是简生的喉咙。 简生顶着半变脸颊深深的血痕,他却不觉得痛似的,想动拿剑的那隻手,却被牢牢箝住。 杜之洵很多想问,也很多想说,却在这一刻,凝聚成一滴泪流。 热度滴在简生的额间,简生怔愣。「将军…」 「你可否为夫君活下去…」那大概是杜之洵此生最沉痛的嗓音。 简生抬头望着黑暗中苍白的脸孔。 他突然想起四年前他嫁入将军府的那晚,也是这张脸孔, 还记得是这个人掀起了他的头盖, 还记得是这个人重新替他披上了嫁衣, 还记得是这个人问了他想不想活, 这个人教他、哄他, 这个人说他是最乾净的宝贝, 这个人与他肌肤相亲, 说,一生一世不离不弃。 这个人… 「夫君…」简生吻了上去。 是了,他怎么能,又怎敢辜负这样一个用情至深的人。 杜之洵用尽心力要他活着,他怎么能糟踏这样的心意。 他要好好的,为了杜之洵,他要活得更好。 交缠许久许久,彼此都在确认对方的存在。 温暖,且活着的存在。 燃起烛,替简生包扎好脸上的伤,杜之洵的大手心疼地在简生脸上摩娑。 他们没有说话,眼神却没离开过对方。 呼吸不知何时又再度纠缠,没人知道他们谁先开始,因为他们永远都渴求彼此。 简生主动坐在杜之洵身上,拉开他的衣襟。 「生儿…」杜之洵不愿简生受伤。 嘴上没停下过亲吻,简生褪去自己的衣物,手主动爱抚着杜之洵的巨大。意图昭然若揭。 杜之洵托起简生的臀肉,把人抱起往床铺倒去。 夜晚火热狂乱。 爱慾迷濛间,他们呼喊对方的名字,馋着对方的炙热,一遍又一遍。 直至杜之洵上朝时间快迟了,两人才依依不捨分开。 「夫君。」简生替杜之洵换好朝服。「我可否借私家兵一用。」 杜之洵搂过简生的纤腰,手不安分的下移揉着雪白的臀肉。 简生上身随意披着短衣,下半身什么也没穿,双腿因为发软而抖着,股间还有刚刚欢爱的痕跡,温暖的液体正从蜜穴缓缓流出。 「我的就是你的。」说完,又交换了令人窒息的吻,方不捨离开房间。 从那天起,他们欢爱过后,简生虽偶尔还是有低烧,但不再昏迷不醒,就算昏过去,就只是几个时辰的事。 至于脸上的伤口,杜之玉替他缝了几针,并保证他能连疤痕都治好。不过简生说他想留下疤痕,这张脸已经带给他太多痛苦,留着痕跡会让他好过一些。 简生让私家兵去找到并画出当年与刘宰臧交好的公子爷的画像。一一认出当年那些凌辱他的人并将之暗中毒杀。 然而简生并不知晓杜之洵偷偷暗中拦截这项计画。 私家兵并没有杀了那些人,而是将人抓到杜之洵的私家地牢。 私家地牢位于偏房正下方,入口隐蔽,比上方的偏房大上两倍。是杜之洵当初在安顿这栋房子时,与偏房额外打造的。本来打造的初衷,不论审问犯人或是逃难都可以用,甚至可能一辈子都不会用,没想到还真的有能用的一日。 秋夜悽悽,地牢里的寒凉让人不禁打颤。 杜之洵走下地牢时,看到人数时他脸色沉如厉鬼。 七个人,当初他的生儿被七个人和那已死的刘宰臧… 这七个人都是商贾之子,也是当年与刘府一起贪污的几家,只是他们不只跟了刘府一家,还疤上了几位官宦,所以刘府出事时,这几户花钱躲了灾。 「少爷,都准备好了。」私家兵的领头上前报告。 杜之洵展了展右膀筋骨,拿起桌上的刺鞭,脸上冰冷的神色,只要瞧上一眼都让人不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