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是付出了那么高昂的代价也没能把我们拖垮的事实让温斯顿人不得不重新判断我们的实力,在又一拨攻势被终结、我们已经准备好迎接下一道攻击浪潮的时候,守备军忽然停止了他们的动作,远远地在街口集结起来,不再向我们发动袭击。 被狂热绝望的喊杀声笼罩了几乎整整一天的街道忽然静默下来,这突如其来的安静就像是有一种恐怖的力量突然把过量的空气强行塞入了你的肺叶,再捏住了你的口鼻,让你无法喘息,从而产生了一种让人疯狂的压抑感。连伤痛和死亡都已经不再畏惧了的战士们在着短暂而突然的和平面前反而觉得不安起来,他们瞪大了眼睛,警惕地四下张望着,被杀戮的疯狂染红的双眼掩饰不住那层对未知的恐慌。 无论这意外的宁静带着这么浓重的阴谋气息,它总算给了我们一个喘息的机会。奋战了一天的战士们纷纷喘着粗气瘫坐在地上,有的则干脆找到一个角落躺了下来。不少人大嚼起事先准备好的干粮,为了后面的战斗积蓄力量。 正当我们诧异着擅战的温斯顿人怎么会在这样的时候留给我们如此宝贵的休息时间时,忽然,几个塔楼上负责了望的卫兵们齐声发出了绝望的叫喊:“离开那里,快离开那里!” 还没等我们完全理解他们喊声的意思,街口最前列的几排守备军忽然闪向两旁,几架原本用于城头防御的巨大弩车从他们身后露了出来,如同巨龙的牙齿般虎视眈眈地朝向我们的方向。 弦声乍起。 粗如儿臂的巨大弩箭犹如雷霆霹雳,裹挟着锋利金属破开空气的死亡之音直扑向我们的掩体。“嗵”的一声,一个上好的胡桃木箱子在一瞬间分崩离析,原本堆放在里面的沙石飞溅出一蓬迷雾,箱子上堆放的沙石袋立刻崩塌了一片。如果说我们简陋的掩体对于温斯顿人的弓箭和刀枪还有些作用的话,那么在这些纯为战争制造的破坏机器面前根本不堪一击。好不容易堆积起来的数层掩体如同蛇蜕般从自己原有的位置上被剥离下来,木屑、泥土、沙石和尸体飞溅起的血肉立刻撒满了整个街道。 直到所有的掩体被破坏殆劲,温斯顿人仍然没有停止的意思。拆除了所有障碍之后,这些威力巨大的杀人工具开始拆除人体。没错,我说的是“拆除人体”,没有人能奢望在这样的距离被弩箭击中后还能留下全尸,它造成的伤口完全不是被贯穿那么简单,弩箭高速飞射产生的巨大震动足以将整个人体撕成两半,即便只是被它贴身轻轻擦过,你也会被它刮掉一大片血肉,这样的伤口足以让你失去求生的勇气。 “撤退,快撤退!贴着道路两边,不要站在中间,不要回头,跑,给我快跑!”我声嘶力竭地高喊着,根本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