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你朋友更加有利,直接用这个做终版就行,没必要修改。” “是吗?呼……”罗生生听言,后靠向椅背,如释重负般长舒一口大气:“那签了以后,对方再来要钱,除了追讨赔偿外,我朋友还能反告他敲诈吗?” “嗯,理论上,其实就算不签也可以告他敲诈,就看你朋友对人情的把控了。从法理层面来讲,这个协议至少证明你朋友有积极赔偿的意愿,如果事后对方加码或者反悔,凭现在这个金额,再迭加勒索次数,严重起来,让对方入刑,判个三年五载也不算什么难事。” 闻说入刑,罗生生刚刚放松的头脑,又不禁拉响警报。 “还真能这样?” “实操上,这种案例并不鲜见。当事人不堪骚扰,我们有些同行就会给出这种一劳永逸的建议,虽说缺德是缺德了点,但谁叫它好用呢?你说对吧?” “那如果对方还是学生,我朋友真这么做了,法院会轻判或者撤销立案吗?” “得看是什么学生,协议里没加监护人签字项,我估计乙方大概率已经成年。成年的话,就得看前期调解与庭辩的情况了,和是不是学生……本质没有太多关联。” 律师答问时语气淡淡,而罗生生听着,却莫名生出股不安。 “那凭经验,您觉得我朋友告他的几率……大吗?” 这问题奇怪地很,哪有委托人问代理人想告不想告的? 律师闻言蹙眉,勉强压下疑惑,捻着下巴细想了会儿:“如果我是甲方代理,这份协议签得顺畅,那八成不会建议同对方追击;但万一不顺,结果就是另说。” 意思就是得看尹良辰是什么态度。 话,既已说到了这里,后续罗生生也就没再有什么问题可问。 今天按计划,尹良辰会去店里帮忙,她想顺路,就正好把协议拿去归还,省得再多跑一趟。 在律所前往Melisa酒吧的路上,罗生生从头到尾把事情给复盘了一遍,退去冲动愤懑之后,连带着把各人之间的微妙态度也给咂摸了个通透。 “这事不能拖,程念樟为人多疑,昨晚尹良辰又被自己打骂出了脾气,万一两人闹崩,把协议流产,最后还真难断定会是怎样一个收场。” 于是本着这层担忧,罗生生暂且放下龃龉,加快了去店的步程。 到达时,天色已至傍晚,店里只有木馨和几个新招的帮工正在忙碌,没有见到男孩身影。 罗生生照常找到木馨搭话,小声问了她句:“Justin人呢?” 对方笑笑,一边看着电脑对账,一边漫不经心地指了指玻璃窗外隔湖与她们相望的安大:“回去收拾行李准备滚蛋了吧。” “啊?什么意思?” “哦,你不知道啊?有人报警说他勒索,早上待了半天派出所,警察看他还是个学生,翻了翻法条说敲诈的次数不够立案,就把人给放了。但因为情节比较恶劣,已经通知学校那头做严肃处理了。听说现在暂时给的处分是留校察看,后面嘛……估计八成就是开除了呗。” “哒哒。” 按完最后两下回车,木馨摘去眼镜,合上电脑,突然俯身下来,支肘撑住下巴,略略神经质地观察起了愣住的罗生生:“Vivi,之前看不出来……没想到你们上流人的巴掌,甩下来竟然是这么个狠法……至于吗?”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