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颊上明显凸出一块暗红,看着甚是吓人。 “都别看了,散了吧,该干嘛干嘛去!” 季浩然助理知他脾气,比起受伤,他该更不想自己的丑态被旁人看见。于是搀着他径直往化妆间走去,一入内室,门就立马被他们给狠狠关上。 罗生生呆立在刚才的位置,一直没从他的那声“滚”里回神。 随着热闹消退,人潮散去,她有些恍惚地躲到了角落,找到季浩然微信,朝他发了句: “你还好吧?” 不同于往日的秒回,这次她等了许久,都没见对面状态有什么变化。 于是她又追了一句: “好像有点严重,不行还是去医院吧。(担忧表情)” 依旧没有回复。 罗生生隐约知道他在生气什么,手顿在输入框上,删删打打却不知该再怎么关切才好。最终还是叹了口气,把手机放回了包里。 片场因为季浩然的意外,临时调整了拍摄计划,今日告休,上午浑浑噩噩帮大壮收拾完机器后,她因疲累,没有跟车,而是独自打车回到了酒店。 早晨没看见魏寅更没有碰到程念樟,罗生生只当事发突然,他们去忙着照看季浩然所以才没出现,并不知晓程念樟已经离开了剧组。 回酒店后,她直奔21楼,想碰碰运气当面和他解释清楚,该认错就认错,顺道问他是什么想法。就算会吵架会被嘲讽抑或被冷落一阵,她也认!再难堪,也总比现在联系不上,每分每秒都在忐忑要来得强。 本来已经鼓足勇气的她,在电梯门打开的瞬间,心情却倏然坠落。 2102的房门此刻大开着,两个客房服务人员推着清洁车在里面忙活,楼层里充斥着大型吸尘器轰鸣的作业声。 “你好……请问一下,住这里的人是已经退房了吗?” 罗生生不死心,万一只是日常清洁呢。 “早上就退了。” 阿姨停下机器,有些不耐烦地回了她。 此时另一个工作人员清点完房间用品后,拿着一瓶酒和一盒计生用品走了出来,趁机器停工的当口,打开对讲与前台说道: “消费酒水刚刚发错了,应该就那瓶洋酒,葡萄酒不是我们酒店的,床头还发现开封一盒安全套,也一起记账别忘了。” 说完,她关掉对讲,示意阿姨继续,出门时撞见有些恍神的罗生生,不禁问道: “女士您脸色看起来很不好,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吗?” 罗生生此时面容僵硬,她机械地将视线对在那个紫色的小盒上,从开口看去,里面只剩独个薄片残留。 他俩做的时候从来没用过这个东西,意味着什么,不言而喻。 “谢谢,我没事,我应该是走错楼层了。” 鼻头有些微酸,她怕被外人看出了端倪,很快便回身走向了电梯,只手按了下行。 回到房间,她用酒店的固话拨通了程念樟的电话。 “喂,哪边?” 可能是酒店总机被标注了的关系,电话很快便被他接起。 一听到那头男人熟悉的低沉音色,罗生生眼眶的泪就像断了线般不断涌出。她静静拿着话筒与自己脸侧隔开了些距离,不敢出声,生怕一出声,就会被残忍挂断。 “罗生生吗?” 情人就是情人,稍稍异样,就能轻易辨出对方。 “嗯” 虽然只是个鼻音,但赢弱颤抖的气态依旧泄露了她的哭腔。程念樟确认是她,原本准备当下挂断,但手指犹疑着,还是迟迟没有动作。 “什么事?” “你去哪了?” “深圳” “什么时候回来?” “……” 电话那头回复她的,是一阵长久的沉默。 罗生生知道他已经听出了自己在哭,也不做遮掩,吸了吸鼻子,调整心情后,轻咳一声,用尽量平淡的语气继续说道: “我有话想当面和你说。” 话音透露着她少有的郑重。 程念樟闻言,停顿片刻,而后亦程式化地与她回复道: “年底前档期有空我会安排,到时再说。” “好” 话毕,两人同时挂断,竟是意外地默契。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