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束知道他明白过来,想要原谅他,又有些后怕,颇为纠结了一会儿,才又道:“自此之后我都要监督,若再有下次,你就哪里都别想去了。” 乌涂尔点头应下,这才算暂时解了太子心中的不顺。 又过几日,乌涂尔修书一封递下东南,只说为了解救梁黄二人,他专程赶往上京,却差点被梁茂春刺杀,如今他行踪被太子发觉,好不容易蒙蔽过关,梁黄二人也被带往高阁。进了高阁,就不是他能插手了。 这信上所言虚虚实实,乌涂尔也不想着卞旭辉能全信,毕竟漏洞不少,但也能算是给卞旭辉一个迷障,叫他不能分清现下这些人的局势。 而卞旭辉也果真如同乌涂尔所料,看着这封信,是有想相信,却又觉得离谱。一方面对着乌涂尔拿捏不清,另一方面也摸不清楚为何梁茂春要刺杀乌涂尔。到底是因为乌龙事件,还是因为梁茂春其实已然和他不是一路? 可梁茂春、黄万全被压入高阁,还是给了他莫大的压力。本想着太子碍于情面和道义,应当不会太为难这两个人。虽然卞旭辉也没想着真能把皇帝逼出来,但到底也不是现下这幅光景。 太子能一言不发就处置梁黄二人,更是不顾前朝后宫,想来是对世家不满到了极点。即便皇帝仍在,都要忍不住下手了。 这下卞旭辉可坐不住了,在家兜兜转转几日,想着头发都掉了一地,终于下定决心反扑。他一面给乌涂尔递了信,叫他早做准备,另一面又将某段秘闻,悄无声息的送到了上京。 两封信寄出去,卞旭辉出了一身冷汗,简直要把心力耗干。而这两封信也像是搅动风云的巨柱,要把整个大胤带动起来。 乌涂尔接到密信之后,就不得不动身出发回到越国,临走之际他握着太子的手说道:“殿下,万望小心。” 然后,他就趁着天光熹微,离开上京。 可也正是在他离开的这一晚,几个穿着褐衣的下人从某间华贵府邸出来,分头走向京中几位大人的家中。而这间华贵府邸的主人也在挑灯写信,他写好之后交给了自己的心腹,让心腹务必快速带出上京。 也正是这一晚,在东南沿海,一些本该安静停靠的外国商船忽然点起了微弱的油灯,在一片夜深人静中瞧瞧往外海驶去,就像是一颗引路的星光。 而几日后的西北塞外,一位大汉手握书信,看着那精疲力竭的信使,用自己不甚熟练的汉话问道:“再问一次,信里面说的话,是真的?” 信使道:“自然,绝无虚言!” 大汉忽然一笑,漏出一口黄牙,胸口上挂着的狼牙晃动:“好!” 谁也不清楚东西南北到底出了什么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