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再次笼罩了院子。 刚刚有几个要进京告御状、哭太庙的孔家族人,此时也没了动静。 徒述斐的这番作为,实在是让向来被人敬着、供着,从来目下无尘仿若仙人的孔家人震惊。 实打实的鲜血,终于让这群打着圣人名头的腐朽血肉知道了畏惧。 “本王再问一次,孔宪壁手中造的孽,你当真不知道?”徒述斐提着擦拭干净的太·祖佩剑,缓缓走近孔昭熠,剑尖点在孔昭熠的下巴上,慢悠悠的语气像是在问天气怎样一般。 冰凉还带着些甜腥气息的剑尖点在下颌,孔昭熠终于控制不住的哆嗦起来。 他磕磕巴巴的开口:“回……王爷,下臣也是为了家父的身体,为了孔家的声誉……还有,还有圣人的脸面,这才不得出手,替这孽障遮掩这些丑事。还请,还请王爷看在先祖的份上,只带了这孽障一家,给我孔家一个体面吧!” “体面?什么叫体面?你给本王解释解释,什么叫他娘的体面。”徒述斐冷笑道,“体面,是本王没发现这事之前,你们把这些东西料理了,才叫体面。现在,你没有体面了。带走!” 徒述斐回剑入鞘,便有护卫像拖死狗一样,把孔庆哲拖走了。而后孔宪壁的家人也没能幸免,惊恐的哭号着被推推搡搡的都带走了。 有几个前来助阵的孔家人也趁乱离开。过了不到盏茶的工夫,院子里就只剩下稀稀拉拉几个人。 “衍圣公,孔公爷。你自己刚才承认了包庇之罪,本王抽你一鞭,你还觉得不忿吗?” 孔昭熠本来以为人被带走了,这件事也算是告一段落了,可没想到徒述斐还是抓着自己不放。 没法子,他只能低头拱手,做出一副认错的态度来,“下臣知错。” “知错就好。” 听到徒述斐这么说,孔昭熠原本悬起的心稍微回落。只是还不等他把心放回肚子里,就又听见徒述斐开口。 “你说为了孔庆哲出手遮掩,是为了孔家和夫子的名声。想来你孔家这样的事情是没少做吧!本王身为刑部郎中,有监管天下刑狱公正的职责。 如今你孔氏族内枉法之事现形,本官若是置之不理,岂不是对不起大庆的森森法条!自今日起往后十五日,本官便坐镇曲阜县衙,广发布告,要曲阜县内所有含冤之人前来出首举告。本官无有不应,定然依法审理判决。 公爷可有疑议?” 话说到这里,可以说徒述斐的真实目的已经昭然若揭了。 孔昭熠此刻面色铁青,可也想不出好办法来,只能咬牙切齿的挤出声音来:“下臣没有疑议。” “好,既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