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的谈话告一段落,祁顺掐着时候捧着新出炉的旨意进了殿,把拟好的旨意给圣人过目。 圣人接过来看了一遍,确定没什么问题,这才用印,又重新交给祁顺,让赶紧明发天下,并往闽地颁发旨意。 太子见此行的目的达成,也就告退出来,回了自己的清华殿。 他先前在御前殿想起了些关于徒述覃的旧事,难免有些忧虑。 四王八公尾大不掉,已经逐渐成为了大庆的恶瘤。朝中不同派系的诉求不同,也互相掣肘制衡。 本来这些都是小事,徒述辰虽然不敢说自己天人之姿能澄清玉宇扫平魔障,可也有足够的手段逐个击破,可他总觉得有些不足。 他读史书,看见书上记载的王朝更迭,其中皇权相权之争周而复始,朝臣斗争层出不穷,国朝兴亡交替,百姓民生艰难。自己便是有诸般手将此时朝中的事物捋清条理,处置妥当,可好像未来总会再出现诸多问题。 就不知道那个时候的一国之主或者国之储君,有没有足够的心智手段来应对了! 他身为大庆的储君,未来的皇帝,总要将大庆引上一条兴盛的道路才是。可到底该如何做,徒述辰此时却并不清楚。 还有逐渐成长起来的兄弟遇到的各色问题,还有宫中层出不穷的各种琐碎的糟心事。他身为长兄,在父皇日渐年老的情况下,有责任和义务担起来。 家事、国事,哪一头都必须三思而后行。 以前他还没有这般意识,最后的结果,就是三弟被连累的有了心魔,如今日常神神叨叨的,半点人气儿也没有;徒述简被小六砍断了手臂出继旁支。 说到底,都是他身为长兄的失职。 只是现在乱局已成,他又因为诸多的顾忌,不能随意插手了。 还有自己的后院……更是一团糟。 想到这里,徒述辰难得升起了一股自厌的情绪。一步错,步步错。已经成为定局的事情无法挽回,他只能在其他地方上挽回一二了。 这样想着,徒述辰又把那股自厌的情绪扔到了脑后,摊开了一张白纸,思考着闽广两地该派遣何人前往,才能不荒废了小六这番梳理。 荣国府。 “你们奶奶呢?”贾赦一脸笑容的走进自己院子,在主屋里转了一圈没看见沈流光,随手拉住一个看屋子的小丫头问道。 “回大爷的话,今早大爷走后,奶奶有些气闷,便领着铃铛姐姐往园子里去了,说是去散散。”小丫头是沈流光从娘家带来的,口齿伶俐的回话道。 贾赦一听,便一转身,往花园的方向去了。 进园子看见沈流光正低头看着一朵花,立刻就欢快的跑了过去: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