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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暗巷血战


难过。其实他们三邑人,哦,就是住在艋舺的那帮傢伙,和我们同安人的恩怨,要从十九年前的一场廝拚说起。金釵她家原本也说不上富贵,但总是小有名望吧!就这么被他们扫地出门……还有那场大火也是……唉,说来真是令人心痛……」

    陈雪容不由得吊起了眉毛,插口道:「那场大火是指什么?难道养母她家被大火烧了?」

    眾女都是一抬头,不约而同地皱起眉头,颇不以为然地覷了她一眼,然后又非常有默契地低下头去。华咏道:「何止她家被烧了,整个八甲庄都成一片白地。她还是有逃出去的,有些人家运气没那么好……唉,你永远不知道他们手段有多么残忍!」

    陈雪容听他这么不清不楚地说了个大概,好像还在避重就轻什么,正要他再说下去,谁知那汪春听到「都成一片白地」,不由得倒抽一口气,有些惶恐地说道:「蛤……所以八甲庄被烧了……那他们还真是辣手呢!华兄,你说说别的吧,这种事听起来怪可怕的。」

    华咏好像也不愿多说,就这样转到别的话题,说了一会,忍不住破口大骂艋舺人,什么脏字都往他们祖宗十八代上招呼。阿容头一次感受到民族隔阂。

    是夜,他们在艋舺旧街的一间饭店投宿。入内有人接应,自然是「锦鳶」的人。那店小二为他们安排好了房间后,眾人卸下包袱。汪春将眾人分成五队,四人一组,分头工作,彼此都要互相联系。交代完毕后,眾人各自散去。

    然而,埋伏的工作并不如想像中的顺利。且不说他们一直没得到行踪回报,薛家是个大户,八街九陌都有他们的宅子,况且薛开诚出入肯定有小弟跟随,要取他性命谈何容易?

    阿容她们这一队埋伏在一个极静僻的地方,过了近两个时辰,一个人影都没看到。又过一刻,她看到汪春来了,她让她们这一队先回客店,假如外面一直没有动静,等回房再作商量。

    阿容于是回入客店,一把抓起被子把脸埋进去,半晌后,睡意如潮入侵。

    而就在她即将沉入梦乡的一刻,楼下一阵极轻的脚步声似有若无地传来。不过奇怪的是,这阵脚步声并不是来自走廊,而是从「正下方」由下而上直直透入。阿容机灵地一睁眼,睡意全消,以最快的速度跳起身,穿衣拔剑一气呵成。剑甫出鞘,她看到床头后面出现一颗人头,还来不及惊讶,就听那人嘴上机哩瓜拉说一些她听不懂的东西。好容易上半身爬上来了,一见阿容,忽然指着她破口大骂:「小崽子,快快把大哥交出来!否则我剥了你的皮!」他手一指,右腕上的手环闪着青光。

    阿容看他从床头后冒出来,都还没来得及惊讶,一句「小崽子」立刻就点燃她的怒火:「哪来的神经病?」然后她看到他衣衫上的苍鹰,忍不住又是一愕,脱口道:「哦……我还以为苍鹰会的人都是仗义侠士,没想到也会出你这样的老不休。你会剥我的皮,我难道不会射死你么?」

    说着一甩手,梅花镖出袖。那人赤手空拳,还有半身一直卡在床头出不来,忽然感到右足沉重,有人拉着自己的脚踝,下一刻就是身子下沉。床头上「啪啪啪啪」四响,四枚梅花镖钉在墙上,阿容上前一看动静,驀地感到左手沉重,手腕一紧,紧接着就是一阵昏天黑地。她没有来得及大叫,等到反应过来,人已经一屁股坐在一包厚重的沙袋上了。

    阿容一愣神,甩头醒脑,只见剑还握在自己手上,额前细丝乱飘,头发都乱了。然后她看看右边,发现有一个人也跟自己一样,在确认自己是不是还活着,却是刚才那个冒失鬼老不休。阿容往他身上细细打量,只见这个人身型瘦削,脸颇窄,眉目间一股说不出的戾气,总觉得有点阴邪。

    这时,她跟前忽然出现一个男人,衣衫上的苍鹰在月色下格外醒目。阿容定睛一看,只见来人是个四十多岁的中年人,面貌和蔼,正笑咪咪地注视着她和老不休。老不休惊魂甫定,看到那男人,又是一阵破口大骂:「大哥!你他妈到底死去哪了?我找你找得好苦!还差点被这崽子暗算!哎,我刚刚明明看你往这儿走来,谁知一上来就被个女娃子暗算,真倒楣透顶!」说着瞪了阿容一眼。

    阿容正待回口,那个大哥却睨了老不修一眼,十分恭敬地衝阿容说道:「小姑娘,对不住!这人是我把弟,叫周志风。在下姓孙,单名一字璟。二弟这个人比较冒失,我代他道歉,望你莫怪!」

    阿容看这前辈比自己年长得多,却对自己十分恭敬,心中好生得意。然后她再回头看看这个冒失鬼周志M.WEDaLIAn.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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