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陈岩不知她这么问有何用意,又补了句,“过段时间去。” 茶还在口中,周瑞霞却是笑了,咽下后回了他,“谈恋爱分开太久不好,会出问题的。” “什么问题?” 他这是明知故问,周瑞霞内心摇了头,“吃不到一起,睡不到一起,那还有什么意思,时间长了不就淡了。” 陈岩没想到他妈会这么直接地讲话,一时都不知回她什么。 “当然,现在是特殊情况。等事情结束了,你再离开。” 周瑞霞放下了茶杯,看着这个儿子,大多数男人都想找个对自己有所助益的妻子,起码头婚是这样。越往上爬,越会把自己当筹码。陈岩不是这样的人,是家庭给了他最好的,也是天生的性格。毕竟在他们的层级上,也有的是靠婚姻更上一层楼的。 她忽然问了他,“值得吗?” “不是值不值得。是无能为力的感受……很痛苦。不想再经历第二次,就只能改变自己。” 陈岩很少与母亲有如此深度的对话。即使年少时的他模仿着、将她的强硬与果断,变成自己性格中的一部分,他看向了她,“你有料到孙家会对许永成下手吗?” 他这一问,周瑞霞便反应过来,他是一直在责怪自己。差那么一点,就会没事的。 可是,斗争从来都是残酷的。就算身处其中的他们,也有太多的不由己。能被人突破防线,就已经不是差了一点。 周瑞霞摇了头,“没有。陈岩,这件事你已经做到最好了,不要怪自己。” 陈岩知道斗争的过程是残忍的,可当他跟许嘉茗一同站在许永成的墓前,看着墓碑上地照片,她最亲密的人,已经烟消云散,他感受到了切身之痛。他在山间等待她时,心中有了预感,可能真的过不去了。 之后在北京的每一天,梦幻到像是偷来的,他能瞒一天是一天。 他无法原谅的是自己,只要能感受到许嘉茗的痛苦,他就没法把自己指摘干净。 周瑞霞见他不说话,也没劝他什么,这是他要独自经历的,她帮不了他。 许嘉茗第二天醒来关闹钟时,就看到了微信的未读信息。 是他发来的,是包子的图片,两个包子装在塑料盒里,看起来是外卖,他说,我的晚饭。 学人精,她笑了下后就放下手机,匆忙赶去卫生间洗漱。 对于上班,她唯一不好的习惯就是每次都掐着点进公司。即使公寓已经距离公司够近了,无需地铁通勤,她都是步行过去。一来一回,一天的活动量也达到了。 进公司后,许嘉茗对工作挺认真的,内部通讯软件在电脑上挂着,她几乎不会碰手机。而且对眼睛来说,看电脑的大屏会更舒服些。 她也一般不午休,吃份清爽的沙拉后就接着干活,闲下来就学点新东西。上班当然不如上学自由,她体会到了出卖时间获取报酬。既然暂时失去了自由,还不如在这段时间内专心多做些事。但她也没法像周卓那样,离开公司后,她就不会再碰工作,时间都给自己的生活。 下班后,许嘉茗没了早上的匆忙,慢悠悠地散步回家。会在路上买束花,家中的鲜花总是不断的。懒得做饭时,她就外带点吃的回家。 她没有在温哥华时外食多,可能是工作辛苦,下班后就想回家躺着;也可能是习惯了自己做饭的清淡口味。 许嘉茗没有回复陈岩的消息,可他也没有再发信息过来。她心中略有些烦躁,将手机扔在了一旁,就开始做晚饭。 她将排骨腌制下就塞进预热好的烤箱,同时米饭也闷上了,再做个番茄炒蛋,烫一碗青菜,就大功告成了。 这里的公寓不大,茶几当了饭桌,她坐在地毯上吃。不过高度也刚刚好,放了个平板,边看电视看吃饭。 碗筷都没拿过来,许嘉茗就已经用手抓了排骨啃,外皮焦脆,两只手都已经油汪汪的了。此时扔在沙发上的手机震动了下,她转过身,用小拇指点亮了屏幕解锁。 依旧是陈岩的信息,他问:在干嘛? 这要不是他发来的,不相关的人这么个问法,她都能给拉黑了。 排骨烤得太好吃了,她连啃了两根,才拿湿纸巾擦了手,拿起手机拍了张照,发给了他后,就爬起身去拿筷子,盛了碗饭。 再回来拿起手机时,许嘉茗看着他的回复,都要气笑了。 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