握手,但他内心里非常清楚,这并不意味着他成为了这些人当中的一员——至少现在还不是。 在这两个月里,吕西安还去拜访了几次杜·瓦利埃夫人,似乎这位夫人对他之前在晚会上的表现颇为满意,将他视作一道可以再次摆上桌的菜。而杜·瓦利埃先生看上去也很乐意见到他,并不像某些道貌岸然的伪君子那样,将私生子视作自己灵魂上的疮疤,必得永不相见才能心安理得。 有一个星期六,吕西安用了晚餐之后闲来无事,突然想到了那位在俄罗斯大使馆的舞会上见过面的娜塔莎·莱蒙托娃小姐,他想起莱蒙托夫家恰是周六晚上接待客人,于是决定不妨去那里消磨些时光,也看看能否认识些新的关系。 莱蒙托夫将军的住所是一栋临街的三层楼,被将军一家整个地租了下来。这里的看门人与俄罗斯使馆的仆役相同,都穿着十八世纪的制服和长筒袜,以满足俄国人对于凡尔赛的幻想。与吕西安见到过的其他所有的门房一样,他看上去死气沉沉,当吕西安走进门厅时,他无精打采地走上前来,接过吕西安的帽子和手杖,带着客人走上通向二楼的楼梯。 两个人来到二楼,仆人为吕西安推开了一扇门,示意他进去。 吕西安走进房间,他看到房间里约有十几个人,他们三五成群地围坐在桌边,低声互相谈话着,活像是一群来参加读书会的老太太。 当吕西安走进房间时,谈话立即停止,所有的眼睛都看向吕西安,让他有些尴尬地停住了脚步。 他在房间里寻找莱蒙托娃小姐,对方正坐在壁炉旁的一把扶手椅上做着刺绣,而她的母亲则像种植园里的监工似的,紧紧地盯着自己的女儿,仿佛是生怕她和别人说上一句话似的。 吕西安穿过房间,走到莱蒙托娃夫人面前,对方看上去也同样认出了他来,把那只阿列克谢曾经亲吻过的肥胖的手朝他伸了过来。 “请恕我冒昧来访,夫人。”吕西安握住了莱蒙托娃夫人的手,并没有如她所愿的那样行吻手礼,而仅仅是躬身致敬。 “您愿意来看我,真是太好了。”莱蒙托娃夫人指了指自己身旁的一把椅子,示意吕西安坐下。 “我的丈夫去一位友人家里吃饭了。”莱蒙托娃夫人举起手里的象牙扇子,朝着自己轻轻扇了几缕风,“所以要委屈您今晚和我们一起度过了。” 吕西安嘴上忙说自己非常荣幸,然而他内心里已经开始后悔了。 他和莱蒙托娃夫人就天气正在变冷这个话题聊了十分钟,当他彻底想不出什么没说过的话时,一位花白头发的夫人从她坐的桌子那里朝莱蒙托娃夫人发出邀请,请她一起来看看新送来的瓷器图样,于是吕西安终于从莱蒙托娃夫人那极乐鸟般的羽翼下解放了出来。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