裁判所辩护?” “不,”西泽尔道,“我只是想说,当年裁判所的功过没有人能完全说的清楚。他们杀人,也杀死了灾难;裁判别人的生命,等待他们的也是人性和良心的制裁,仅此而已。” “因为事物都有两面性。”楚辞说着,深深觉得自己当年的马原没有白学,话一转又问道,“可是他们为什么这么执着于裁判所,想尽办法也不愿意撤销它呢?” “灾难过后裁判所因为权力过大和过于独立而从军方转到了联邦政府。过去那些短暂的灾难歇止期,裁判所一度成为政府的间谍暗杀组织……” “果然啊,能指望政府安什么好心?” “包括现在的执行委员会,也依旧是一个很特殊的存在。” 有时候他们甚至会直接对接总统和丛林之心。 后一句西泽尔并没有说出来,因为这已经可以称之为机密,是他某次偶然从父亲的会客厅经过时听到的。 突发的基因异变极有可能会触发基因控制局的监测雷达,引来执行委员会,如果老林急于离开锡林就是这个原因,他在刻意躲开执行委员会…… 西泽尔觉得这个人越猜越猜不透,像是隐在迷雾背后,窥不见真貌。 楚辞看了一眼终端上的时间,站起身来:“你的药效到时间了,要重新注射。” 西泽尔摸了一下自己的额头,道:“可是我已经退热了。” “你得遵从医嘱。”楚辞爬到客房的小床上拿了针剂,朝着西泽尔晃了晃。 西泽尔好笑的想,哪里来的医生?却还是挽起了袖子,将胳膊递在他面前。 楚辞这几天扎他扎的多了,因而十分顺手,十秒钟扎完,他将要关上小灯的时候灯光扫过西泽尔的脸颊,一瞥看见,他眼白上爬满了血丝。 “你没有睡觉吗?”他问。 西泽尔声音很低地道:“睡不着。” “你去睡觉吧。”楚辞把他往小房间里推,结果推了半天西泽尔纹丝不动,倒是把他自己累的够呛。 “嗯。”西泽尔进去躺在了床上,他对楚辞笑了笑,但是屋子里太黑,他想楚辞肯定没有看见。 小房间的门轻轻掩上,不知道楚辞在客厅里窸窸窣窣的干什么,结果隔了不到五分钟,门缝里就伸进来一颗毛茸茸的小脑袋,悄悄问:“你睡着了吗?” 西泽尔无奈:“还没有。” 小家伙从门缝里钻进来,声音严肃道:“既然你睡不着,那我要给你讲个睡前故事!” “好。” 楚辞蹲在地上,胳膊肘趴在床边,把下巴搁在手肘上,声音幽幽的道:“一个下着大雨的晚上,医院停电了,在停尸间值班的小刘想去找手电筒,就在他刚要开门的时候,停尸间冰柜里忽然传来一阵‘咔擦咔擦’的咀嚼声……” 他把小灯的光打在西泽尔脸上,见他神色神色如常,疑惑道:“你为什么没点反应?” 西泽尔更疑惑:“我该有什么反应?” “这是鬼故事啊!”楚辞强调,“你不害怕吗?” “鬼?”西泽尔怔了一下,下意识道,“这种宗教精神层面的虚构物有什么可怕的——” 楚辞关掉小灯,撇嘴:“你这个人好无聊哦。” 西泽尔摸了摸鼻子:“我同学也说我很没有意思……” 楚辞深以为然:“你同学说的很对。” 而西泽尔忽然没什么征兆问:“你怕鬼?” 楚辞立刻否认三连:“我不是我没有你别胡说。” 他话音刚落,手里的灯,背后的柜子上的小箱子,窗台上一盆枯了的植物……全都幽灵般无声的漂浮在了空中,而小灯的开关弹了一下,倏地自己亮了起来,悬浮在楚辞和西泽尔中间,将两个人的脸映照的几分惨白。 “卧槽!”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