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是傍晚的休息时间,图书馆里人烟稀少,靠东北角的书桌上放着先前上自习的同学们的书本跟文具,他们都去休息了。 图书馆这几个自习室的位置很抢手,一般早上七点一开馆,就被蜂拥而进的学生们占完了。 迟宴泽跟周墨恺没来上过自习,迟宴泽是不需要,周墨恺则是讨厌学课本。 “泽爷,问你呐,你那些英语考试都是怎么一次性搞过的啊?”周墨恺絮絮叨叨的跟着迟宴泽问。 “这得看人,主要还是看你是什么样的人,就决定了你能不能过。”迟宴泽受不了周墨恺一直跟他屁股后面,跟他取经,遂告诉周墨恺考试过关的诀窍。 “不是,你天天出去打牌,聚会什么的,我真的没看到你看书啊。”周墨恺酸酸的抱怨,“你到底是怎么做到的,那么浪,还那么牛?” “其实我高中就背完了全部的航空英语。”迟宴泽语气淡淡,说出真相。 “我操,我他妈连环操。”周墨恺忽然感觉到了什么叫unstoppable。 迟宴泽看起来总是懒痞浪荡,对任何事漫不经心,那是因为他对一切事情都早有准备,因为早就上手了,所以才会表现得如此从容散漫。 “不是吧,不是说你高中在开卡丁车,想加入车队,做赛车手,哪里还有时间背航空英语。” “家里有很多亲戚是优秀飞行员,早就安排爷走这条路了。被逼着背的,你还以为我真想背啊?”迟宴泽无奈的说。 说完,他从书架上选到一本书。 是菲茨杰拉德的短篇小说集。 “那赛车手现在不打算当了?”周墨恺跟他去玩过几次赛车,参加过几次赛车圈的聚会。 那些圈子里小有名气的人都把他当位真正的爷看,周墨恺真心觉得他要是想走这条路,他可以做个世界级的顶尖车手。除了他的技术,他家里也有钱,有财力支撑他玩这个到极致。 “肯定不当了啊,下学期大三要去军校下分院了,开飞机了,还怎么开车。”迟宴泽郁闷为何周墨恺觉得他还可以当赛车手。 连他自己都已经决定放弃了。 其实这两年,他也反抗过家里的这个安排,觉得是不是可以改走一条不被他们安排的人生道路。 然而,他发现他不管怎么逃课逃训练,表达自己的不满,他爸妈还是会逼他走这条路。 他们的逻辑好像有问题。 他们觉得当赛车手很危险,万一出事了,就像塞纳一样,会直接死在曾经带给他无限荣光的赛道上。 但是开飞机,当空军不危险吗,也危险,可好像在他父母眼里,这是有荣耀的为国为家的危险,是有价值的危险。 迟宴泽拗不过他们。 大学两年时间过去,迟宴泽现在也基本上放弃挣扎了。其实这两年,他过得挺被动的,没有什么特别的人跟事引起了他的注意。 除了一个让他觉得特别的人。他总觉得有些他的感受,那个人会懂。 很明显,周墨恺不是这个人。 “哎哟,泽爷,你就别操心了,以后你家里肯定不会让你从事空军这么危险的职业的,他们可能就是想让你来历练历练,以后你回归家族的时候,可以当个硬汉财阀大佬,拔高自己身为霸道总裁的档次……” 周墨恺宽慰自己的顶级富二代室友。 周墨恺可会舔他了,因为好烟,好游戏手柄,好吃的,好喝的,顶级富二代室友都会给。 北清大飞院三个大队,统共一百二十人,全员男生。 两人住一个宿舍,没有哪个宿舍,室友关系会像周墨恺跟迟宴泽这么好。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