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密、信任的合作伙伴,仅此而已。 秦厌不是没有想过挽回。 其实从意识到他们无可避免的裂痕后,他就一直在试图弥补。 他向她道歉,向她承诺,向她保证。 那些从前他们心照不宣避开的,他都鼓起勇气提及。 其实这并全不是他的错,闻盈知道。 他们的僵硬、裂痕,也有她的部分。 秦厌不说,她也不问,他的坦诚和她的回避都太被动,没有谁有什么巨大过错,他们共同铸就了过去的回忆。 可过去已经存在。 这些都不重要了,她想。 时间久了,秦厌应该也明白,她不想。 闻盈不知道秦厌能不能接受,又是什么感觉,她没有空去观察。 她有更值得关心的事业。 直到很后来,一切都步入正轨,他们出席的所有场合都终于能理直气壮地坐上最中央的位置,满目所见的每一张面孔都带着友好的微笑,遇见的每个人都似乎能说会道。 有人笑着起哄,“闻总和秦总是真伉俪情深,我得敬闻总一杯,不知道二位什么时候请我们喝喜酒,我先蹭蹭神仙爱情的好运气。” 闻盈有点好笑。 不知道这人知道了他们真实的情况,还会不会想沾这份“神仙爱情”。 那天闻盈没喝酒,秦厌倒是喝了一点。 她开车,先把他送回去。 秦厌一路都很安静,一点声音也没有。 中途闻盈偏头看了他好几次,以为他是睡着了。 但没有,他只是沉默地坐在那里,望着车窗外一闪而过的灯光和树影,夜色很深,只能看见影影绰绰的轮廓,模糊又遥远,他也许是在欣赏,又或许只是不想看见任何人,久久凝视着,夜色仿佛渗过灯光也笼罩了他,无法抹去的阴郁。 有那么一瞬间,闻盈实在很想知道他究竟在想什么,就好像很多年前他们第一次独处时,她也那么期盼他能把目光落在她的身上一样。 但这好奇和期盼一闪而逝,短暂得仿佛从未出现过,转眼就淡去了。 她平淡地收回目光,体贴地为他保留这份清净。 可秦厌忽然在这片静谧里开口。 他没在看她,只是凝视着在黑夜里反光、倒映着他们影子的车窗。 酒意微醺,他问她。 “怎么才能挽回你?” 闻盈没反应过来。 “啊?”她语气单调地疑问。 “我说,怎么才能挽回你的心?”秦厌依然望着车窗,语气听起来倒是很冷静,“怎么能让你重新喜欢上我,就像十年前一样无法自拔,看见我眼睛都在笑,你给我个办法。” ……看来也只是听起来冷静而已。 果然不能太听酒鬼发言。 闻盈把车开进别墅区。 “别闹。”她说。 “我没在闹。”他不承认,霸总的气势不丢,“你给我一个方案,我立刻就去做。” 闻盈有点想笑。 “没有方案。”她说,“不是每件乱七八糟的事都有方案的。” “不可能。”秦厌莫名坚持,“一定会有方案的。” 不知道为什么,他听起来竟然像只被丢弃的小狗,固执地一定要得到一个答案。 闻盈没去看他,她忙着停车,这时候就显示出司机的必要性了,忙了一晚上还要自己开车,实在太耗精力,她有点后悔当时没让司机跟来。 “那就不需要方案,我喜欢你不需要你参与努力。”她敷衍醉鬼。 她希望能尽快结束这段无意义的话题。 但秦厌不许。 他靠在椅背上,忽然很轻地笑了一下。 “是不需要我努力,还是,根本不需要我参与?”他问。 闻盈微微皱眉。 她终于把车开进院子,停在鹅卵石小路前面,偏过头看他。 “秦厌,”她加重语气,冷淡,“下车,上楼睡觉去。” 秦厌靠在椅背上没有动。 ?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