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不打草惊蛇的情况下调查南越,想知道为何南越的探子能够如入无人之境般从边境直抵盛京,想知道南越沉寂多年后,是不是又另有图谋。 但是这些都没有必要直言,他也懒得和大皇子解释。 于是太子任由他误会,不咸不淡地道:“还要多谢大皇兄手下留情,才叫孤得以平安归京。” 太子本是随口说出的讥讽之言。 却见大皇子磨了磨后槽牙,咬牙切齿地道:“你确实该谢我心慈手软。” 太子有些意外地抬眼。 “若非我当初真以为你被父皇厌弃,回归盛京无望,怎会平白错过将你留在南境斩草除根的大好机会?一念之差,反叫你显赫至此,实该怪我妇人之仁。”大皇子面露追悔,恨恨灌了口茶,平复住心绪,继续道,“你去南境的意图昭然若揭,明明是为了染指他的位置,父皇还是为你大开方便之门,事事纵容于你。” 顿了下,大皇子眼神沉沉望向太子,几不可察地带了丝自嘲与复杂,“果然,父皇眼中,只有你这一个儿子。” 太子沉默着转了下杯盏,对他的后半段话充耳不闻似的,只不动声色地低眸,语义不明地呵了声:“大皇兄后悔对孤心慈手软,所以便将手伸向了枕边人,籍此来弥补曾经的错误……” 大皇子起初没有明白他的意思,茫然了片刻,须臾反应过来,“砰”地搁下杯盏,凶狠地提起太子的衣领:“你在胡言乱语什么?!” 太子不咸不淡地抬眼,拨开了他的手。 大皇子顺着力道松开,面色却依然不善。 他倍感荒唐地笑了下,冷冷道:“你把我当成什么人了。蕙儿是我的妻子,为我生下了唯一的孩子,我怎么可能会拿她的性命当儿戏。” 太子似乎将信将疑:“是吗?” “赵珣,”大皇子咬牙道,“不要以为你是太子,我便不敢对你动手。” 太子:“孤一向不会生此天真之想。” “你果然一如既往地惹人生厌。”大皇子眸光中的厌恶不加掩饰,“若非看在你这位太子妃对蕙儿还算真心实意的份儿上,你以为你能安稳地坐在这里?” 太子反唇相讥:“彼此彼此。” “……”大皇子一噎。 两人对视一眼,各自嫌弃地别开了眼。 杯盏中的水彻底转冷,紧闭已久的门终于“吱呀”一声从内打开。 太子和大皇子不约而同地迎上去。 洛之蘅先朝大皇子福了福身,垂眼道:“大皇子妃将将脱离危险,身体尚虚,不宜大喜大悲,还劳大皇子多多宽慰于她。” “好。”大皇子了然点头,“多谢。” 洛之蘅这才仰头望着太子,勉力牵起一个笑,故作若无其事地道:“阿兄,咱们走吧。” 太子点点头,牵起她的手。 正要离开之时,想起什么,忽然顿住脚步,淡淡道:“去岁二月,孤和外祖在盛京秘密抓获了一位南越的探子。” 大皇子眼神一动:“你想说什么。” 太子波澜不惊地道:“他只是看重他的江山稳固罢了。” 说完,带着洛之蘅头也不回地离开。 大皇子在他身后,动了动嘴,似是想要说什么。 最终看着他们离开的背影,一言未发。 * 南境王府的马车已经等在府外。 洛之蘅随太子走出大皇子府的大门,才终于喊了声“阿兄”,想要和他说什么。 谁料刚出声,猛地看见有快马奔来,太子眼明手快地护了下洛之蘅。 骏马嘶鸣,被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