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鱼缸前,望着翩然游动的群鱼。 孔如琢不敢看他,只垂着眼睛。 却又扫到不该扫的地方时,立刻抬了起来。 他轻轻一笑,从一旁取来一只很大的首饰盒子。 若上一次那只戒指是皮薄馅大,这一个,却是表里如一的尺寸。 孔如琢被热意灼得有些烦躁,不耐地动了动。 “这是什么?” “令美银行抵押给我的。”他指尖轻轻一挑,将黄铜的锁扣挑开,“借花献佛,送你了。” 盒子一打开,珠翠的光立刻便漫了出来。 那是一串粉色的碧玺项链,颗颗都有指肚大小,在盒中密密匝匝绕了三匝,最下面缀着一颗麻将牌大小的翡翠方牌。 翡翠周身被打磨得莹润至极,种水堪称一流,这样大的尺寸,又是令美国家银行拿来抵押,一看便是价值连城的珍品。 孔如琢说:“又要送我?” “别人只嫌礼物太少,只有你,会嫌太多。” 孔如琢冷冷道:“别人是别人,我是我。别人喜欢,你就送别人去啊。” 蒲又崇笑道:“真是个狗脾气,一句话没说对,大小姐就要翻脸。公主殿下,除了你,谁配得上这个?” 他也是会说好听话的。 孔如琢总算被安抚下来,随意道:“放在那儿吧,我有空了戴。” “我看你现在就很有空。” 她哪里有空了? 他们刚刚不是还忙着亲来亲去的。 可这话孔如琢不能说,说出来倒好像催着他侍寝一样。 她冷哼一声,就要起身:“那我这就起来试试……” 却被他轻轻一拉,又跌了回来。 蒲又崇冰白指尖勾在碧玺珠链上,翡翠玉牌垂落,轻轻摇晃间,在墙壁上投下繁复的影。 如同朝露,泛起细小的涟漪。 “不是那样试。” 玉牌如同钟坠,于浮空中划出碧色的痕迹。 鱼缸中,雄鱼的尾划过雌鱼。 雌鱼鱼尾扬起,像是驱逐,又如邀请一道潜游。 鱼群掀起的水浪,将缸底碎石卷起,坠落在珊瑚丛细密蜿蜒的边沿。 墙上的影停留在潋滟的光影中。 孔如琢想要伸臂去抓那摇晃的玉牌,指尖却同那碧绿的小玩意儿擦肩而过。 她只能色厉内荏地,却又带着连自己都没有察觉的急切说:“蒲又崇,你还给我……” 可他扬起个蛊惑的笑容,继续刚刚还未说完的话语。 “是要这样试。” 鱼缸之中,落石下坠,缓慢地坠入细密的珊瑚造景之中。 珊瑚丛随着波浪起伏,缓缓摇曳,水浪声如同浅吟。 玉牌被摩挲得久了,泛起细密的热意。 触手生温,却又秾艳若幽软的云层。 孔如琢的额上也渗出汗来,玫瑰的香气越发浓郁。 玉牌的形状清晰分明,一面光洁,一面却刻着繁复的花纹。 那样精美无暇,那样冰冷光洁。 孔如琢不期然想到母亲曾赠与她的一串手链,哪怕最酷烈的夏日,亦清凉透骨。 思绪飘飞,视线模糊。 余光可见缸中,雄鱼的尾紧紧缠住雌鱼,像是要将那娇嫩丰腴的雌鱼绞杀。 却又如同风中漂亮的丝帛,伴着雌鱼一道,游曳出曼丽生姿的水波。 孔如琢眼睫剧烈地颤动,眼尾滚落一颗晶莹的泪珠。 冰凉的指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