哂笑一声,懒洋洋在床边坐下:“是啊,除了兰苑,我也没有第二个娘家了。” 蒲又崇看她一眼:“怎么突然想着要回去?” “结婚这么久,总该回去看看。”孔如琢粉雕玉琢的足尖踢开落在地上的香槟色丝绸睡裙,“你没空的话,我自己回去。” “不一定。”蒲又崇系领带的手停住,冰白指尖勾着领带一端,示意她说,“也许有空,也许没有。” 孔如琢看懂他的暗示,对着他翻了个白眼。 想了想却又起身,走到了他的面前。 他比她高出一头,孔如琢自他的指尖将领带勾了过来,手指有意无意,擦过他的指节。 她仰着头,尖尖的下颌在日光里,被勾勒出分明的痕迹。 似是一枝玫瑰花,美则美矣,却带着刺。 “和我谈条件?” 蒲又崇淡淡道:“我只和有价值的人谈条件。” “那我应该感到荣幸咯?” 孔如琢双手抵在他的胸前,沿着他身上昂贵的西装布料,慢而妩媚地向上,交叠着挽在他的肩上。 她踮起脚尖,桃花眼眸似睐非睐,在他耳边轻声哀求。 “又崇哥哥,求求你了,这是我婚后第一次回家,你若不来,我会伤心的。” 少女的声音娇甜,又因为刚刚的荒唐,而带着一抹很淡很淡的哑。 却越发勾魂摄魄。 蒲又崇刚要开口。 孔如琢的手,却已经拽住他的领带,用力往上一推,狠狠地卡在他的颈中。 “你是不是以为我会这样说?”孔如琢得意洋洋地松开手,花蝴蝶似的轻盈从他身边飘走,“你不来才好。我正好告诉我爸爸,你天天就知道欺负我。” 蒲又崇咳了两声,慢慢拆开被她系成死结的领带。 熨得平整的布料被这样蹂丨躏,已经起了褶皱。 蒲又崇垂眸看了一眼,自柜中取出新的一条。 身后,孔如琢哼着歌,正要开始挑选要穿的衣服。 衣帽间中,四周都是大幅的落地穿衣镜,她在镜中,美如一场幻觉。 蒲又崇凝视她许久,在她发现之前转 开视线。 “晚上等我回来接你。” “听到我要告状,害怕了?” “不,只是刚刚想起,我也有话要和岳父说。” 孔如琢狐疑道:“你?你跟我爸有什么话说?” “比如说,聊聊他娇生惯养的女儿,手劲怎么会这么大。” 说到最后,蒲又崇扬起下颌,露出颈中刚刚被她勒出的一线红痕。 孔如琢:…… 被人看到,还以为她是个家暴狂呢! - 傍晚时分,蒲又崇果然早早回来。 今日他没喊司机,亲自开车,孔如琢坐在副驾,偷偷斜眼看他。 刚从公司回来,他穿戴依旧一丝不苟,连袖口的铂金袖章都端正至极。 衬衣扣子,一路系到最上面一颗,分毫多余的肌肤都未泄露。 这么长时间了,那一点红痕总该退了吧? 孔如琢挠心挠肺,恨不得解开他的衣扣看个仔细。 蒲又崇突然问:“很好奇?” 孔如琢立刻端端正正坐好,目不斜视地冷淡道:“有什么好好奇的,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半晌,到底还是期期艾艾问:“你不会真要找我爸告状吧?” 她只是和他开个玩笑嘛。 这么大的人了还被告家长,真的很没面子。 蒲又崇嗤笑一声:“你觉得呢?” 孔如琢立刻道:“我觉得你大人有大量,一定不会和我一般见识吧?” 蒲又崇问:“该怎么叫我?” 孔如琢抢答:“又崇哥哥~” 叫好听的又不要钱。 “乖。”蒲又崇唇角翘起一点,语调淡淡道,“待会儿在岳父面前,记得也这么叫我。”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