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不住后退两步。 鸭子脑袋,太近了! 小眼睛捕捉到高长松的动作,鸭掌柜眼中闪过一道犀利的光,他又知不能在老板面前喧宾夺主,先不说话,只任由魃宥介绍他。 魃宥拍着鸭掌柜的肩道:“你甭看他这样,精明得狠,不说上通天文下知地理,大安城这巴掌大的地界内,少有他没听说过的旧闻。” 他感叹:“这等人才,在我这做一小掌柜,是屈才了。” 高长松瞠目结舌:乖乖,这高评价! 鸭掌柜不卑不亢地颔首,可他胸前的鸭毛分明更蓬松了,他先表示:“老祖宗谬赞,不过是些上不得台面的小技罢了。” 经过一番讲解,高长松将其理解为大智大通那样的妖,你问他消息,总能给你说出个一二三来。 正如高长松所想的那样,每逢门派大选,打听消息者甚多。 这门派大选并非只限定一小范围,而是面向全天下人,科举有上京赶考一说,门派大选也亦然,人从五湖四海赶来,甚至有北俱芦洲的。 “北俱芦洲?”听到这,高长松先惊又复平静。 诚然,在时人眼中北俱芦洲是蛮荒之地,少有人能越过遍布暗礁与漩涡的大海,又冲破瘴气构筑而成的屏障,去别的洲。可这只是大部分人做不到罢了,总有些修为精深的,能够冲破自然的桎梏。 鸭掌柜说:“北俱芦洲那情况您也知道,来的人少,即便来了,也更愿当孑然一身、自由自在的散修。多是大安国外的东洲人,还有从西边儿来的。” “来人都是为登仙途,就跟大唐的举子一样,倘若知道考核的方向,不就能先做准备?每次开考前,大街小巷都充斥着打探消息的人,还有些心黑的卖些‘独门秘籍’,说自家有人在内部云云,能打探考题出来,借此卖灵石,真有傻不愣登的信。” 高长松汗颜,心说哪里都一样,有人心怀侥幸,就有人做这生意。 鸭掌柜以为高长松也一样,是来打听的,就问:“你想知道的是哪一家?”一副各门各派都聊属于心的模样。 听他这话,高长松哪里还记得自己刚才说什么,赶紧道:“白鹭洲书院,你可知晓?” 鸭掌柜闻言便笑:“我真知道。” 高长松惊喜,恨不得拿出小本本记。 鸭掌柜道:“白鹭洲书院走正统路子,讲究夯实地基再破土动工,他们以笔试为主,动手为辅。” 那肯定得问考题。 “天文地理、阴阳八卦、四书五经经典、八索九丘华章,无一不考。” 高长松心说:这不是学炼器,怎不考点专业的? 又想:但没学过专业的,谁答题不都是野路子? 还问:“实操考什么?” “考手稳不稳。” 高长松:? 鸭掌柜说:“这炼器得有些天赋,思维广度是一方面,手指灵活度又是一方面。” 高长松问:“那得怎么考?” 鸭掌柜道:“考画符。” 这可不就是触类旁通吗?画符想画得好,灵力得平稳,下笔需有神,这年头修行的,谁没画过符箓?他们学炼器,得手刻各种各样的阵法,画符只是基础。 高长松听着觉得也不难,就问有没有历年考题,只见鸭掌柜神秘一笑。 天知道他如何从鸭子脸上看出笑的!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