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定猜得到对不对?” 说着,他唇角原本就勾着的弧度缓缓扩大,直到露出尖牙,看着十足阴暗变态。 他这样恶劣的笑着,像逗弄一只濒死的羔羊,“你就算喊破喉咙也不会有人来救你。” 那故意放低放缓的声音一个字一个字清晰地落进耳中,周望舒的瞳孔随之颤动,她在害怕,很害怕。 她没办法再保持冷静,手心里全是汗,眼泪开始不受控制的流出。 看到她哭了,纪骞笑得更加兴奋。 他用力捏着她的脸往上一抬,“你也有今天?你不是风光得很吗?狂妄得很吗?” “你继续狂啊!”他越说越大声,手上的力道也越来越大。 好疼。 脸被他捏得好疼。 周望舒已经分不清,眼眶里掉下来的泪,是因为害怕多一些,还是因为疼多一些。 她不知道该怎么办了,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此刻她只能盼着现在已经过了一点钟,只要过了一点钟,陈迟俞一定会找到她,带她回家。 他从来说到做到。 陈迟俞,你快来好不好—— 她在心里祈求。 陈迟俞,我好害怕…… 不知是酒精的作用,还是太过害怕,她感觉耳道内像生出了一层隔膜,然而这层隔膜并没有隔绝掉外界的声音,反倒让耳边那恶魔般的狂笑和咆哮变得更加可怖,声音像被拖长了,很扭曲,很沉闷,五感变得混乱而模糊。 对时间也完全失去感知的她无从知晓这样的情况持续了多久,她只知道,有一道声音在耳边忽然炸开,而后,世界突然安静了,因为—— 她看到了那道熟悉的身影。 陈迟俞。 他,找到她了。 泪水一瞬如决堤,模糊了所有视线,什么都不清,但没关系,只要陈迟俞在这里,什么都没关系。 “啊!” 房间里很快响起惨叫与骨头碰撞的闷声。 身上的重量消失。 等漫过瞳孔的泪水因眨眼而滚落,她看见刚刚还在她面前的纪骞已经被陈迟俞按在了地上。 陈迟俞用膝盖压着纪骞的腹部,另一只脚踩着他的手,居高临下地俯视着他。 “哪只手碰的她?”陈迟俞问他,声音冷到了极致。 “我……我没碰。” 在那股过于强烈的压迫感下,纪骞声音不受控制地在抖,伴随着因疼痛而致的吸气,他现在浑身都疼得要命,脸上刚刚挨了一拳,手被踩着,腹部更是疼得像刀在绞。 “那就是两只手。”陈迟俞伸手拿过放在床头的一个木制摆件。 似乎是明白过来他要做什么,纪骞立马扬起右手,大喊着改了口:“这只!这只!” 陈迟俞将纪骞那只拉过来,按在床头柜上,抬手扬起手里的重物。 “陈迟俞!” 周望舒在他快要将摆件砸下去时大喊了他一声,她知道他是想废了纪骞的手帮她出气,但不行,他不能这样做。 “陈迟俞,他没来得及把我怎么样,我什么事也没有,你冷静点!” “我很冷静,”陈迟俞望着她,用像宽慰她一般的温柔语气开口,“一只手而已,我赔得起。” “乖,闭上眼睛。” 语落,他没有任何的犹豫,攥紧那个摆件重重砸向了纪骞的那只手。 看见他手落下的那一瞬间,出于畏惧与本能,周望舒用力闭上了眼。 “啊——!” 房间里顿时响起一阵惨叫。 耳膜传来阵痛的撕裂感,周望舒浑身抖动了一下,想睁眼。 “别睁眼。”陈迟俞起身将手放在她头上,轻轻抚了一下。 感受到头顶温柔的力度,莫名地,周望舒便真的乖乖听话将眼睛闭好。 陈迟俞又抚了下她的头,然后往前走两步,脚边是纪骞掉落在地上的手机。 纪骞痉挛般弓着身子躺在地上,左手握着另一只手的手腕,痛得整张脸都是扭曲的。 陈迟俞将地上的手机踢到他面前,“自己报警。” 纪骞看着跟前的手机,不知想到什么,瞳孔剧烈颤动着。 过了两秒,他抬头看向陈迟俞,颤抖着声音说:“我不会报警的陈总,手是我自己不小心砸的。” 陈迟俞没说话,只是垂眸看着纪骞,明明没什么表情,可望那双漆黑的眼,却仿佛从空中坠落时望进无尽深渊。 盯了地上的人片刻,他收回目光,转身将床上蜷缩着身子的姑娘抱起,让她靠在自己怀里,抱着她跨过地上的人走出房间。 “没事了。”在楼梯上,他轻轻拍着她的头说。 “嗯。” 周望舒倚着他的胸膛,听着他胸腔下强有力的心跳声,那心跳声让她觉得安稳。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