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一半,周望舒停下来,“我去趟卫生间。” 晏庭:“我们会议室等你。” 陈澈:“等她干嘛,去抽根烟。” 陈澈说完就转身走向总裁办公室。 晏庭看了眼周望舒的背影,不知想到什么,轻笑了一声,然后跟上陈澈脚步。 陈澈坐在办公桌上,两条长腿大喇喇地敞着,他从烟盒抽出根烟来咬在唇间,低头拿打火机点烟,橙色的火焰从他的指间绽开,丝丝缕缕的雪白烟雾从他指缝中飘上来。 吸了口烟后,他半仰起头,冲晏庭扬了扬下巴,“你现在还喜欢她?” 晏庭叼着烟不假思索地回道:“当然。” 陈澈嗤一声,“你也病得不轻。” 晏庭笑着挑眉:“也?” 陈澈:…… 今天跟这码事儿简直过不去了。 陈澈烦躁地皱起眉,“你到底喜欢她啥?” 这个问题他以前一定问过,但那已经是很久远的事,他早忘了。 说起周望舒,晏庭眉眼柔和,“你不觉得她很可爱吗?” 闻言,陈澈用一脸“你瞎了你绝对瞎了”的眼神看着他,“她可爱?可恨还差不多吧。” 晏庭摇摇头,“你对她有偏见。” 陈澈翻了个白眼,“我说,周望舒是不是给你下降头了?” “你不懂,”晏庭笑着说,“望舒她简直天下第一可爱,天下第一漂亮,还天下第一聪明。” “靠,你绝对被她下降头了。” 晏庭只是笑笑,有些东西,他自己明白就好。 他垂眸,一些记忆深处的片段浮现脑海。 那是初秋的一个下午,心情糟糕的他不想呆在吵闹的教室,遂一个人去了礼堂后的树林,那里最安静。 他没有想到,在那里,他会遇见周望舒,一个眉眼忧伤的周望舒。 在这之前的一两个小时,他还刚刚目睹了她和陈澈吵架,当时的她看起来泼辣又强势,像炸了毛的狮子,而此时眼前的少女却像一只被雨淋湿的猫。 她站在一颗栾树下,仰头望着那满树盛着秋意的青粉色栾树叶,一阵风吹过,树叶簌簌而落,她的眼泪也跟着这场栾树雨一同落下。 一种难以形容的感觉伴随那阵风洞穿心脏,他站在不远处怔怔看了她好久。 她或许是太沉浸在自己的情绪里,那么久都没发现他的存在。 等她察觉到他在看她,她已经哭得双眼通红,鼻尖也泛红,满脸都是泪痕,没法假装没哭过。 “你要是敢说出去,我弄死你!” 这是那天她对他说的第一句话,也是唯一一句话,接着她转头就走了。 她没有看到,擦肩而过时,他轻轻扬起的嘴角。 她也不知道,在他看来,她一边抹着泪一边威胁人的样子有多可爱。 后来,再见到她和陈澈掐架,不管她样子有多凶,骂人有多难听,他始终觉得她可爱。 栾树下的秘密是他心动的开始。 渐渐地,他还知道了她许多许多的秘密。 他知道她为什么会在栾树下流泪,因为她妈妈生前最喜栾树,知道她不管看起来有多凶悍薄情,其实也就只是个很想母亲的小女生。 他也知道,她在学校整天插科打诨,背地里却经常挑灯夜读到三四点,知道‘冲动’、‘疯癫’、‘骄横’、‘混吃等死不求上进’,这些都只是她的伪装。 他还知道,在她的朋友里,有一部分品性恶劣的人其实她厌恶至极,只是因为能用得上他们才强忍着跟他们交好,但她会在背地里偷偷整他们,他特爱看她计谋得逞时得意的偷笑,真的不要太可爱。 甚至于,那个她在英国追了三年的学长,他都知道她其实并没有多喜欢他,所以他一直没有放弃,他总是想,也许她并不是对他没有一点好感,她只是有太多的事要做,也没办法撕下伪装,给不了他纯粹的感情。 他可以等她做完她想做的事,也会尽力去帮她。 “你丫干嘛?”陈澈看他光叼着烟也不抽,拿起一个桌上的文件夹敲了下他脑门。 “没什么。”晏庭回神,深深吸了口手里燃得只剩半截的烟。 会议定的三点,这会儿已经两点四十多,抽完烟后两人就去了会议室。 周望舒就去卫生间换个姨妈巾,没一会儿也过来了。 会议室里除了他们三个,还有董事会成员和陈澈带来的两个负责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