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说这话。 她正不知如何回答时,卫宛泱又开了口:“这孩子从小骄傲叛逆,我和母妃根本管不住他,睚眦必报得很,那时候若有其他皇子嫔妃欺负我们,他就算是被打得一身是伤也要报复回去,那时母妃也很是头疼,只想着日后给他找个媳妇好生拗过来,奈何苏家......苏家忽然出了事。” 卫宛泱语调带有哽噎:“......小九幼时就缺乏管教,因为这件事又被乔皇后带走......再后来就更是......肆行无忌了。” “他性子塑成的那段时间无人在侧,才导致了他后来那样偏执残暴......小九肯定是不懂怜香惜玉的,等朝中安定下来,姐姐定带你去他的王陵将他好生骂上一顿!” 手腕被人握住,乔茉看到了卫宛泱故作轻松的神情。 “嗯。”她偏过头,鼻尖有点酸,“肯定是......要好好骂一次。” 乔茉扯了抹比哭还难的笑,卫宛泱霎时就绷不住情绪。 “......也不知道这些年你是怎么过的。” 许是女子之间的惺惺相惜,亦或是想到了自己从前和她相似的经历。 她太懂那种在绝境中苟延残喘的难捱,也同样有些心疼自己弟弟近乎碎骨重生的磨难。 种种情绪交织在一起,最终归为对自己无能为力的自责。 倘若她能有个权臣婆家,那么......即便是苏家失势,尚在宫中的皇子贵妃也会因她这一脉的忌惮无人敢动。 她虽然大卫君樾七岁,可在当年依旧太小,小到来不及在苏家倒台前和京中重臣之子议婚,就被不由分说地送到了北狄和亲。 “都过去了。”乔茉不忍她这样伤心,转移话题道,“阿彦呢?怎么不见他来?” “他在北狄。”卫宛泱平复了心情。 她这次本就是背着拓跋屿偷了他的令牌,又打着他的旗号来的大胤,若是带上阿彦,届时拓跋屿若要处置,恐怕连阿彦也护不住。 乔茉并不知其中曲折,只是点头。 “说起来,我倒是从未听过殿下小时候的事,姐姐同他一道长大,定是知道不少吧?” 卫宛泱轻笑了声:“当然。” 乔茉换了个姿势,示意银翘将小团子抱进去,撑着下巴道:“那......他小时候是什么样子?” “就是我方才说的,嗯......叛逆得要命,上房揭瓦,下水炸鱼。” “炸鱼......?” “是,他小时候极其喜欢研究火药,便偷偷去了神机营弄来了些半成品,有一日卯时天还没亮我便听到后院一声巨响,池塘的鱼都被炸开了花。” 回忆这些卫宛泱眉眼含笑,乔茉眨了眨眼:“那......贵妃没有怪罪吗?” “怎么没有?”卫宛泱轻哼了声,“也好在我们宫院偏僻,火药数量不多,没能引起大的动乱惊动父皇,母妃气急,把他绑在树墩上好生反省,认错了才准进来,可他却毫不悔改,非说自己在研究什么......水中震天雷?” 此前虽从苏绍玉口中听闻过卫君樾的少年时代,但此时从不同角度再听一次,乔茉心中那模糊的人影忽然又有了另一个样子。 纵然调皮叛逆需要挨打,但或许......他曾经也有机会成为正直向上的少年。 ...... 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