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从后山下来,夜里突袭,闯进营帐时,个个都在睡觉......” “缺什么随时上报,务必以伤者为先。” 卫常风站在帘子处,没往里走,转头扫了一圈,视线从众人身上略过,“有没有哪个伤势轻点,可以行走的,待会儿来一趟,封大人问话。” 里面的伤者个个神色怔愣, 将领跟着卫常风一道退出去,也是一脸意外,追上他脚步便问:“封大人也来了?” 卫常风点头:“嗯,刚到。” 将领满脸疑惑,“封大人不是刚离开德州回昌都了,怎么拐到青州来了。” 将领姓秦,名叫秦智,是之前封胥的部下,因腿脚受了伤,走路有些跛,封胥领兵迁去德州后,便留他在青州驻守。 这等百年难遇的好热闹,自然是越多的人知道越好,卫常风不妨告诉他,“你们封二公子刚娶的新夫人跑了,几日前有人在允州见过,应该是来了青州。” 秦智一愣,自我怀疑了好一阵,才反应过来,“不是,就咱二公子那人才,也,也能被嫌弃?” 那可是他们军营里的一颗星。 还是最亮的。 那少夫人到底是什么眼神儿,竟然连二公子都瞧不上了。 “你们二公子怎么了?”卫常风把那位二少夫人的原话传达到位,“不就是个莽夫。” 实际那位新少奶奶压根儿就没见到封胥。 封胥心里只有胡人的头颅,无心成婚,被二夫人一个月一封家书催回来成亲,不情不愿,半路上还跑去猎了鹿,因此错过了自己的新婚夜。 等到第二日归家,新娘子已经不见了。 封胥也不着急,不见了就不见了,当日便打道回府,回了德州,二夫人没了办法,差人给正在德州的封重彦去了信。 封重彦却已从德州出发,半路上接到信,便自个儿跑了这一趟,拐来了青州寻人。 ...... 风雪忽然大了起来,像是漫天柳絮,不断往下落,沈明酥挎着药箱,走得太急,脸颊生出了两团红晕,靴子底下沾了一层厚厚的积雪,又重又滑。 到了路边的茶肆,沈明酥没着急回去,坐了下来,要了一杯热茶,打算等这一阵雪花下过了再走。 路上多数都是孩童,不怕冷也不怕摔,跑到雪底下滚着雪团玩。沈明酥捧着热茶,坐在屋檐下的木墩上,含笑看他们打闹。 茶肆老板见她今儿难得过来光顾,递了一碟瓜子,同她聊了起来,“小孩子也不嫌冷,就盼着下雪呢,可不高兴坏了。” 沈明酥笑了笑,问他:“生意怎么样?” 老板摇了摇头,“马上年关了,出门的人少,村子里的人这会儿怕是都围着火堆,谁肯出来......” 沈明酥宽慰道:“趁这段日子正好歇歇,明年开春这茶棚,又要被挤爆,哪儿还有我的位置。” 茶肆老板一笑,不可置否,青州没了战事,这几年生意也就冬季清淡一些,其余时候,一天忙得茶水都喝不上,没再抱怨,问她:“大雪天,白金娘子这是上哪儿来......” 沈明酥还未回答,身后忽然传出一道孩童的哭声,“哇——” 应该是摔了。 茶肆的老板慌忙起身,沈明酥也回过了头。 却见雪地里,不知何时多了一位路人,那人身上披着深色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