酥释然地闭上了眼睛,最后道:“帮我告诉兄长,别难过。” 她走了。 去找母妃。 封重彦还未从她那句如刀锋利刃的话里,缓过神来,胳膊忽然一重,搭在他身上的那双手也无力地垂下。 封重彦身子猛然僵住,灵魂如同坠入万丈深渊,莫大的恐慌席卷而来,他僵硬地低头瞧去,那张脸苍白如雪,紧紧地闭上了眼睛。 周围一切都静止了。 “阿锦,醒醒......”封重彦不信,夹了一下马背,加快了脚下的速度,哑声道:“再坚持一会儿,很快就到了,我的医术不比阿锦的差,到了太医院,我替你治好,一定能治好......” 她没动。 也没睁开眼睛。 封重彦情绪已然到了崩溃的边缘,拿额头去温暖她冰凉的脸颊,“阿锦,你醒醒,求求你了......” “阿锦。” 他不断地去拿自己的温度暖和着她,语无伦次,“我错了,阿锦,我不该推开你,只要你醒过来,我都听你的,好不好......你要是想去幽州,咱们便开一家医馆,专门救死扶伤。你若喜欢昌都,我也陪着你,等太子回来,便赐你一个封号,咱们再建一座公主府,种上满院子的花......” 他想好了未来。 只求她能醒过来。 可那双眼睛依旧紧闭,身子也越来越凉。 沈明酥。 别离开他。 内心的恐慌烧得他六神无主,封重彦继续去蹭着她的脸,咽哽几回,哑声道:“我也会难过。” “啊!”终究还是崩溃,一道悲鸣,再一次划破了风雪,低下头瞧见的是一片冰天雪地,仰起头来,还是白茫茫一团。 头顶突然旋转了起来,他终于看到了太医院的牌匾,听到有人在耳边叫他,来牵住了他的马。 太医院的人疾步奔来。 他什么都听不见,看得也模糊,脚步却极为稳沉,小心翼翼地抱着手里的人,不愿交给任何人,到了门口,已经到了极致,膝盖一软,人直直地跪了下去,双手没有松开半分,紧紧地护住了怀里的人。 “省主,交给奴才吧。” 太医院的人刚从他手里抱走了人,胸口一阵翻涌,一口鲜血便呕了出来。 — 五年后。 青州。 “欲将轻骑逐,大雪满弓刀......”老先生将手里的醒木,‘啪——’一声落在了桌上,捏了一把胡子,扬声道:“咱们今日就来讲讲,五年前太医院的那场大火......” “麻烦让让......” 青州靠近北部,每年冬季尤其冷,说书楼里人满为患,因里头放了火盆,个个都想往里挤。 刘婆子心疼几个铜板,没进去,挨在门槛处蹭着里面的热气,肩膀被人一推,正欲发火,回头见到了一张熟人脸,愣了愣,“哟,张媳妇,你家的牛崽子生了?” “生了。”妇人一笑,凑近她耳朵,喜悦难掩,“四十多斤。” “了不得了,这都能生下来。”刘婆子问:“又是金白金接的生?” “除了她谁还有这本事。” “那你可得庆祝一番。”刘婆子神色生羡,一头牛崽子,得卖好几两银子了。 张媳妇倒也大方,拉着她便往里面走,“不就是几个铜板,走吧,我请婶子进去烤火。” 两人往里挤去,找了个火盆,坐在了旁边的长凳上。 说书先生饮了一口茶,继续道:“五年前,也是这么个天,只见寒风呼啸,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