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偏偏让祁衡去?救我?” 宁久微忍不住笑了下。她渐渐回过神, “你的腿怎么了。” “受了点伤。”顾衔章抬手搭在膝上,“没事。” “严重吗。” 若是没事怎么连站也站不起来。 或许是她的错觉,顾衔章沉默了一瞬。他抬眸,眼底海棠倒影,“倘若我以后?都站不起来了,公主还要我吗?” 他问时唇畔携着笑,像拂过枝头的春风一样轻。 她的心像被春日的湖水满满淹没。 宁久微眼睫晃了晃,在他身?边屈膝蹲下。她双手搭在他腿上,仰头看着他的眼睛。 顾衔章目光随着她落下。 “你不是希望我把你绑在身?边吗。你要是成了逃不掉的金丝雀,连绑都不用绑了。” “微臣不是金丝雀。” “那你是什么?”她问。 他反驳了她的话?,却又说,“是什么都可以。” 他的手分明有些凉,宽大?的手掌抚在她脸上却是温暖的,“不过公主说的话?我一个字也不信。” 宁久微轻笑。 “微臣若是成了废人,就做不成驸马了。”顾衔章慢条斯理地说着,仍是她最熟悉的样子,“到时公主怕是毫不犹豫就要写休书给?我。” 她感?受着他的轻抚,听他说话?,终于有些实感?,“本?公主是那么薄情的人吗?” 顾衔章的声音抚平她这些日子繁杂的心绪,他的手若有若无地摩挲着她的耳朵,“老师和我说,皇室圣族纳兰之人,皆是薄情薄性。” 他不知何?时靠近了许多,呼吸时而纠缠她。 宁久微眯了眯眼睛,颈更仰起一些,笑着说,“先?生说的对?。” 顾衔章揉捏她耳朵的力道隐隐地重了些,她已经?离得?很近,纤细如鹤的颈毫无防备地展现在他眼底。 “可顾大?人即便不再是御史大?人,也会是最好的谋臣。本?公主怎么舍得?舍弃你。” 他似乎没有认真听她说,垂落的目光专注地凝在她唇上,也像是别的地方。 “但明宜公主的驸马总不能是个废人。” “谁敢说你。” 谁敢说,她就叫人割舌头,打断腿。 顾衔章不在乎谁敢说。他低头,唇齿覆上她的。 和过去?或炽热或深入的吻都不一样,他双唇柔柔地贴在她唇角,慢慢地轻慢慢地重,连呼吸都缠绵地如此缓慢。 这样的亲吻仿佛是具象的思念。能倾诉出所有心意。 他亲的并不长久,春风又拂过鬓发时,宁久微睁开?眼,眸中却氤氲。 顾衔章第一次见她这样。 这样夹杂着委屈,心疼,难过的情绪,都是为他而流露的。 可惜长姐来的不是时候。 “公主殿下。” 顾秋词回到折枝院见她在,屈身?行了一礼道,“殿下何?时来的?何?院首刚离开?不久,回宫取药了。” “顾衔章双腿伤的有些严重,也许要多养一段时间。养好就没事了,不过要仔细些,不然容易落下病根。” 这种伤是何?院首的专业,她不太敢插手,不过她能养好顾衔章的内伤。 宁久微回头看了眼长姐,平复了许多,她站起身?看着他,“你骗我?” 顾秋词抬抬眉。 顾衔章好整以暇地靠进椅背,“一开?始在景州时,大?夫就是那么说的。” 说他双腿伤的太重,可能以后?会站不起来了。 他弯唇道,“总算骗到你一次。” 宁久微看着他不说话?。 顾衔章支着下巴,“和我分开?太久,公主是不是变笨了?换做从前,你可没这么容易相信我。” 更不会在他面前屈膝,伏下这么矜贵的身?体。 宁久微静静地,过了会儿轻笑一声,抬着下巴瞧他,“本?公主只不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