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是不是生育后的原因,童婳无法否认,陆焰在床上的水平越来越高,似乎有读心术似的,温柔细致的爱抚,平日的超强度健身而锻炼出的耐力,足以消磨她的抗拒和不爽。 童婳脑袋昏昏沉沉,躺在陆焰怀里躺了片刻,身体黏腻的滋味很不舒服,在男人温声询问下,她低低“嗯”了声,随后被他抱起,走到浴室,一起泡了个久违的鸳鸯浴。 她下巴压在男人厚实的肩头,声线带着似醒非醒的迷糊,“我总是感觉不到你爱我。” “说明你的感觉是错的。”男人顿了顿嗓音,冷不丁说了个谐音梗:“如果不爱你,我们现在又在做什么?” 童婳僵了僵嘴角,继续问他话,“那你为什么不愿意让我加入你们的家族办公室?”她挥手轻轻拍打着水面,明里暗里地试探,“再不行金凤凰也可以呀,我这么有生意头脑,我也可以长住北疆的。” “等你再乖一点,什么时候学会别玩“闹失踪”、“提离婚”的戏码,我会好好跟爸爸妈妈商议这些事。” 童婳伏在男人肩头,不知为何眼前抹了层升腾的雾气,异常酸涩。 她眯了眯眼,不再忍耐,眸光闪过几分狠厉,“凭什么童溪什么都不用做…而我需要听话,需要卖身,卖出我的十年青春来换取这些东西?” 陆焰迅速冷了眼神与语气,男人冷漠无情的视线犹如千年寒冰打造而成的利剑。 他抱直了她的身体,“你说什么?” “再说一遍?” “好啊,我这就再说一遍。”童婳赤裸裸坐在他身前,却没有一丝羞意,一股破罐子破摔的平静与漠然,“我确实不是美人鱼,是阴暗见不得光的死老鼠,但陆焰,你在我心里,同样不是什么好东西。” 老头整日对她耳提面命,“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过去十余年,对于陆焰,童婳无论受过多少委屈与不甘,也绝不会是下狠话的人。 爱情在被敏锐地察觉、感知时,童婳可以迅速将这种虚无缥缈的感觉捏碎,她仰着头颅从水中站起,“陆焰,我承认,我是喜欢过你,但那仅限于少女怀春的时候。” 敏感且坦诚如童婳,在察觉到对陆焰不该有的细微情感时,她便不可能真正爱上他。 童婳心里的爱,只有不被察觉到时才作数。 或许时间再倒回一些,在他与童溪同时残忍地出现在十八岁的她的视线时,她早就不允许让自己真正爱上陆焰。 “你跟童溪是一类人,而我跟我爹才是一类人。” 陆焰无声注视着童婳,那对细长眸子里透着冷漠,失望,情绪隔离,以及不愿为人道出的悲伤,永远填不满的深渊黑洞。 爱上一个沉溺在过去、永远长不大的灵魂,是一种彻头彻尾的孤独。 陆焰很久之前意识这点,可随着现实的到来与冲击时,他仍旧感到无法阻挡的无力感。 如同那一晚,刚满十八的童婳自揭完伤疤,转头挑衅又得意地抱着礼物返回酒店,然后脱了他送她的十八岁生日礼物,一双球鞋,光脚站在酒店泳池岸边,不管不顾的纵身跃进身后波光粼粼的水面。 哪怕那会儿她压根不会游泳。 陆焰微微偏过头,不再看童婳,将湿透的头发捋到耳后,仰头盯着天花板,“离婚之后呢,你想干什么?” “带孩子阿,当个辣妈。” “然后呢?” 童婳瞥了他一眼,“再谈个甜甜的恋爱。” “怎么,跟我谈的恋爱不甜?” “……”童婳嗤了声,擦干身体后,用粉色浴袍包住身体,冷笑道,“你自己心里没点数。” “心里有数还用得着问你么?”他躺在浴缸里,自始至终合着眼,“从什么时候开始恨我的?我回新西兰那两个月?但我想我已经解释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