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郎君——” “执白——” 几人一一向他打了招呼。 都是此次京试的举子,几人早见过了面,也知彼此深浅。程景秀和乐启业自认也是同辈数得上的人才,不然家族也不会如此看重培养,可对上安执白这商户之子竟落了下乘。 人说文无第一,可有时那文章摆在面前,由不得你不服气。 “安郎君说笑了,不过是同妹妹开开玩笑罢了。” 程景秀听家中提起过,这安执白已是几方势力都瞧上的人才,不单是二王和五王,甚至是那不问世事的晋南王都对他赞许有加。 这样的人物,纵然不必成为朋友,可若是结怨那便大大的不上算了。 他转换表情,“云妹妹勿怪,某只是对那等贪官污吏深恶痛绝,进而言辞有些犀利,在妹妹面前露怯了。” 云枝面上倒也领了他的情,只是内心郁郁,她纵然不喜欢梁王,听到有人这般贬低他仍旧不爽。 “几位阿兄慢聊,小女先行一步。” 乐启业冲她点了点头,云枝知道乐家阿兄是个好人,便也报以一笑,单单落了程景秀,头也不回的走了。 这个程景秀倒确实同传言中一般不好相处。 她还未来的及走到自己小院,安执白便已经追了过来。 瞧着云枝不喜,他上前安慰,“程郎君心术不正,所言大多都是歪曲事实之言,你莫放在心上。” “我自然晓得,”云枝叹了口气,“若是真叫他气着,岂不是白读了这么些年的书。” “你既然想得开,为何……” 安执白顿了顿,心中有个叫他不喜的猜测,“是因为他提起梁王?” 若不是为了程景秀的口不择言,含沙射影提起云枝这般年龄还未定亲一事,那她这不悦的模样,只能是因为程景秀提起梁王。 云枝身子不由一颤,纵然不是男女之爱,她对梁王多少还是存着一点兄妹情的。叫一个外人如此指责自己的阿兄,她心里怎能好受的起来。 安执白瞧她脸色越发不好,那心便往下沉了沉。 “我就该撕了他的嘴,梁王之事连官家都不再提起,他凭什么!” 云枝伸出粉拳砸在一旁的树枝上,“实在叫人气不过。” 她在这头生气发疯,那边安执白却半晌并未出声。 云枝只听见一旁树枝上的落叶扑簌簌向树根落去,转而回头瞧他,少见他眉头皱得这样深,“怎么,阿兄也要埋怨梁王不成?” “不该怨么?” 安执白一向与人为善,连方才程景秀那般欺负云枝,他也不过说他一句“口不择言”罢了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