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巧造坊烧过后,几单耽搁的织机单子全凭牛家存储木料,完工交付。 一应交付之后,牛闰林再没接什么新活,一是工坊地都没有,二是连当初合伙、承应技术的崔三都不在了,他有心无力。 见了秦巧,先把原先的账目明细交代清楚。 秦巧算了算,没什么问题,签字落红,只是看着桌上分来的银子并未收下。 她掏出织机造图放在桌上,愧疚地笑笑:“当初咱们合股做买卖,商定地明明白白,我和三郎要出人出力,你在外头应酬买卖。如今嘛......” 提起那个离开的人,秦巧停顿了下,兜兜转转,好似什么都回到了原点。 “这是当初商定的契书,咱们并未约定什么期限,眼下我一人,也不好再与你合作了。” 牛闰林早就准备。 说来这买卖做了半载,起落跌宕,怪叫人唏嘘的。 “大火烧了工坊,县里头把那群人杀的杀,流放的流放,咱们这些苦主也没个寻人赔偿的去处,损失利害只能自己咽下。” 他并未旁的,烛灯烧了商书,代表一切到了尾声。 只是看着秦巧带来的织机造图... “这是三郎留给我的图册。”秦巧不舍地摸摸图册封皮,上头还有崔三郎挥笔留下的字迹,想起他每晚坐在灯下,一点点与自己描绘时候的场景,心头漫上难过。 “可是,这东西我留不得。” 就如阮氏说的那般,这东西是个宝物。 她怀揣一日,暗处觊觎的目光就多一分,保不齐什么时候招来祸害。 “这东西放出去,要价的人很多。但念着咱们的交情,我想先问问你的意思。” 牛闰林眼神一下就亮了。 只是银子方面,他一时拿不出许多。 秦巧体谅他的为难,明白他并不想问家中伸手,“你能掏多少就给多少。再往后的银子,你写个借条,规定个期限就好。” 牛闰林闻言,感动的眼泪险些控制不住。 “甚好!甚好!” 激动过后,盘算着自己私下存蓄。 秦巧到家不足一个时辰,牛闰林便带着欠条和银子上门了。 看他如此急促,大约也是怕有什么变故。 如此最后一桩因崔三郎离去而引来的变动,也一并料理妥当。 家中光景渐渐安定下来,日子如水真是经不得回忆。 ** 此时 阮氏回忆过在镇上这两月的日子,又想起那羊汤摊子的老汉,回头笑了:“你是不晓得外头如何传的,街坊说起你时,吓得不敢高声唤你名姓呢。”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