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闰林吸了下鼻子,想象到滚甜的滋味,顿时打个哆嗦。 大雾天出门,沁得人真冷呀。 / 南屋子一推,秦巧搬到东屋。 幸而地方大,直进门是堂,用来搁置做好的两台织机,一道竹帘隔出内间,是夜上歇觉的地方。 内间无窗,此时帘子卷起半幅,有清淡的月色透过窗棂映在地上。 秦巧在看手里的白纸,仰赖牛家郎君大方,如今再不用粗劣的草纸,新纸质斐,其上绘制图样更加清晰。 “南屋往后退着盖,有了拱院墙,倒像是辟出个配院。” 崔三闻声撩起眼皮看她一眼,见她只是随口一说,心里松松。 家中土木兴动,一应是他和牛闰林在承办。 南屋是他们夫妻的家,他有私心,很想有专属他们的舍院。 秦家小院原就不大,夜里稍有些响动,隔着半座院子,北屋也不是听不见。 他的小心思不好与阮嫂子直说,又顾忌他这般,会不会落得二娘以为自己小家子,于是便默默做了。 秦巧一无所知,盯了几眼秦家院子往后的构造,大致心里有数,随手搁在一旁。 “今日牛闰林说他已经在镇上商头处定好文书了,你们商量过铺子叫什么了吗?” 崔三摇头,想想,直接拽了小木几,把手中的笔让出来。 秦巧看几上的册本,半翻压着,前头一小半已经被他画满了木材尺寸样子,新的一页上头是个草图,顶上一串字是织机的名号。 那字儿怎么说呢? 秦巧心中暗叹,羞惭地不愿意捏笔:“你明知道我写的字不好看。” 不好看? 阮嫂子分明说她的字比院子里的鸡划拉还难看! 崔三闷闷笑着,怀里的脑袋扎得很紧,他便将人拥着,由她撒娇,听她嘀嘀咕咕说旁的,意图扯开话题。 夜很深,灯下只有他们。 她在说往后如何教授女娘们织布,胸前暖意融融,他想起今日阮嫂子描绘二娘为自己出头而生气的场景。 原来被人偏爱维护是这种感觉。 心像是被人拧了一把,攥得发酸,余调却是无尽的温软。 她这样,应是很眷恋自己吧。 崔三忍不住抱她离开自己怀中,见她一派疑惑,手却不由地捧在她脸上,狠狠地亲了口。 秦巧:“.....你到底听没听我说话?” 听了的,只要她说,半个字都舍不得空落下去。 崔三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