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不满。 云湘扶额:“娘娘,那毕竟是台谏官员,天子说过国有诤臣,才不能亡国呢。” 明眼人都看的出来天子纵容言官,让两派攻击保持平衡,又以文驭武,让武官无法藩镇割据,集权中央。 云湘好歹在宫中做女史,接触到的都是权利正中的人,她自然懂的比以前要多。 云凤撇嘴:“我这个皇后当的可真窝囊。” “我朝家法,后宫不能干政。”云湘不得不提醒皇后。 你就是想做什么,也得等你当上太后之后再说,否则…… 云湘在宫里这么许久才知晓为何皇帝对皇后淡了,听说他们在辽北的时候云凤还带着娘子军守城,当然,云凤是王妃提前就被转移走了。 还是辽王的皇帝和她接触其实并不是特别多,只觉得她是一心一意为自己打算,可是在宫中云凤这样的口不择言,又毫无政治素养,还非常偏私孔家的行为,三两句话就让皇帝觉得露馅了。 “知道,知道。欸,我听庆王妃进宫说宗室近来苦不堪言,但是元辅却一意孤行,这又何必呢?宗室都是我赵氏子弟。居然有人还向裴度下跪,裴度声色俱厉,实在是不成体统。”云凤小小抱怨几句。 这些话云湘不予置评,因为她也不大喜欢陆之柔,从小陆之柔在章家,却端着一幅架子,你谁啊,你有什么可牛的。 若非是八字不合,人为操纵,你有可能做王妃吗? 其实她什么都不是。 自从林暖熙和阮家姐妹一起住,倒是说病没有再犯了,云骊也松了一口气,否则,人家的女儿在自 家地盘上出事,那岂不是让自己背负责任。 不过,她是没什么事情,但是杨云初却出事了。 杨云初才学斐然,也有能为,但和贺无忌不睦,因此本是京官,又被外放了,他自己忍不住写诗一首,被御史讽刺,下了大狱。 新党之人,无不拍手称好。 因为杨云初之父原本就和贺无忌有恩怨,他自己也是旧党,批评贺无忌的新政,裴度屡次劝他,他依然不听。 这首诗让建元帝也十分不满,他对左右道:“我朝不杀士大夫,此人如此大逆不道,不若刺字发配算了。” 大家都无异议,裴度则出来道:“陛下若如此,还不如杀了他来的痛快?” 建元帝皱眉:“这是何故?” 裴度毫不畏惧道:“士可杀不可辱,圣上秉烛圣明,何必如此。” 这建元帝好歹登基多年,铲除薛家,迁走宁王,正是欣欣向荣之际,偏这个杨云初五次三番攻击新政不行,还被人检举写诗不满,你不是不满吗?朕还对你不满呢。 因此,他道:“朕真是一件快意之事也做不了?” 裴度怼了回去:“如此快意之事,不做也罢。”[1] 他很知晓排除异己用文字狱这种手段,只要皇上肯鼓励,日后不知道有多少冤假错案,况且杨云初以他了解,只是为官不谨慎,并非是真的反对皇帝如何。 而且党同伐异,一开始就闹到如此地步,日后加码会越加越多,于国于民也实在不是一件好事。 建元帝被堵了一下,想发火,但见裴度言辞振振,故而道:“那就贬官三级,让他去房州吧。” 众人道,陛下圣明。 裴度回府后,云骊就已经等着他了,焦急问道:“如何了?小窦氏还一直在我这里等消息了。” 裴度笑道:“放心吧,陛下已经决定不杀杨兄,而是贬官。” 云骊舒了一口气:“这就好,这就好。” 她又赶紧跑回去跟小窦氏说,小窦氏也是个很贤惠的妇人,虽然没有窦氏那样有识人之明,但一听说杨云初被贬官,二话不说就要跟着去,没有任何怨言,这点倒是让云骊很佩服。 云骊也悄悄送了程仪过去,裴度仍旧十分厚道的冒着被新党自己人攻讦的风险,还去送了杨云初一程。 而云骊则越发觉得自己没看错裴度,他真的有情有义,处世又干练,为人更是无话可说。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