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成亲十数载,也红过脸,但这件事情不能提,一提就是犯了忌讳。 但此刻陆修平却道:“大舅兄又是请名满京城的蒙大家亲自教她音律舞蹈,又是请松涛先生,还有二舅兄请吕嬷嬷等人教她,就是为了有朝一日选侍在皇室之人身边,从此一人得道鸡犬升天。” 没进宫才是奇怪。 章扶玉点头:“你说的是,本来在情理之中的事情,我又何必生气。只不过,我最多想过她嫁给魏寔,哪曾想嫁给庆王嫡长子。虽然未曾封爵,可他既嫡且长,封爵不过是迟早的事情。” “庆王府人丁众多,婆婆还是继母长辈兄弟一大堆,都不是好相与的,也未必是个好去处,你就别想多了。”陆修平安慰道,他是怕妻子的心结还没解开,即便刘姨娘故去,但是她的长子袭爵承恩公府,成为未来章家族长,妻子以后回娘家还得看文懋侄儿的脸色,想来不豫。 听丈夫安慰,章扶玉也释然了:“横竖和我们无关,如今皇上对文官看重,我听闻还有意削藩呢,她也未必能神气多久。别看我家柔儿如今不显,今科若裴家那个孩子一举中第,转眼就是官夫人。裴度明年也不过二十三岁,仕途至少有三四十年,而她嫁的那位庆王长子如今还未封爵呢,将来兴许还得巴结我女儿女婿说好话。” 甚至,她还有未尽之言,皇后娘娘曾经金口玉言说过要给之柔赐婚,这也是之柔的体面。 同为女人,皇后不让貌美有才情的妹妹进宫,却让另一个明显连她都不如的云湘进宫,她从那时就知晓,皇后在防着谁了,恐怕日后她就是成了庆王妃,皇后也不会搭理她。 如此想来章扶玉算是宽慰许多。 况且,庆王小王爷听闻眼高于顶,什么美女没见过,云骊那点子从刘蕙心那里学过的狐媚手段,只会贻笑大方,不像自己的女儿,才是玉质娇女,不必使那么多手段,就这端秀的模样,根本不必如何,就被裴夫人看中了。 七月初八 云骊早起,已然是先沐浴,再让人梳头发,只留一半的乌发披着,她的头发因为本来生的好,又擅长保养,丝毫的如绸缎一般,挽起的头发则梳成飞仙髻,髻上簪着这个季节开放正盛的玉簪花,其余皆以点翠相缀。 最后换衣裳,里侧先穿一件象牙白对襟中衣,再系一件天水碧抹胸长裙,外面再罩月青色蹙金疏绣绡纱裙,胸前缀一条用二十八颗珠链,项链下端镶嵌一块晶莹的鸡血石,鸡血石四周又镶嵌二十四颗珍珠,在项链最下端又缀有一颗青金石,显得极为大气雍容。 腰间佩戴环佩,耳边戴一对金镶珠翠耳坠,更别提今日妆容和以往不同,更胜一筹。 那边赵濯已经和庆王妃到了,这对母子的状态显然是皮笑肉不笑的地步,大家济济一堂,章老太太请庆王妃上坐,她和李氏、冯氏坐在左手旁,右手坐着章扶玉和姚夫人,这二位都是姑太太。 再有赵濯则在屏风外和大老爷并章家子弟们说话,他性格爽朗,章大老爷和文龙文懋陪着他说话,时不时发出一阵笑声。 庆王妃对章老太太道:“我们大王,性子极其爽朗,很好相处。” 章老太太等人也都陪笑。 只见门口传话说五姑娘到了,众人抬眸见门口的 佳人,赵濯也放下杯盏往门口望去,只见来人和他见着的所有青年女子都不同。 她独自走来,明明近在咫尺,却仿佛像烟纱里看美人,唇虽弯起,妙目却如诉如泣,含情中带着欲语还休,一双雾蒙蒙的双眼看的人仿佛深陷其中,不可自拔。 饶是他郎心似铁,也仿佛心被触动,目光再也移不开了。 云骊却目不斜视,走到庆王妃跟前盈盈下拜,赵濯敢打赌,他从未见过行礼这般好看,大约这才叫真正的盈盈下拜吧。 随着庆王妃叫她起身,她才缓缓起身,随着衣袂缓缓收拢,不禁让赵濯想起温庭筠的一首词中写道,寒玉簪秋水,轻纱卷碧烟。 章老太太和章扶玉自然认为她不端庄,正常应该穿大红的褙子或者正红的衣裳,这样才端庄,符合公府千金的样子,还有她把一双眼睛描的跟长了千百个小钩子似的,明明做正妻的,倒是以色取人。 李氏却不由得点头,这样真好看,又贵气,却又不失少女的纯真,显得冰清玉洁中带着含苞待放,又因为她肤色实在是娇翠欲滴,气质出众,几乎是所有人见了都会忘不了的美人。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