棠昭哄着她,拍拍她,说:“既然他不在,那要不然改天?” 陈婳很执着:“不行,今天是黄道吉日,过了这村没这店,我去蹲点。” 棠昭看了眼时间,因为今天周五放学早一些,她想逛逛书店,所以没叫老宋过来。 她思考了十秒钟:“好吧,我陪你过去。” 神话是一个离学校不远的私人会所,今天是真有人在这儿过生日,会所门口停了五花八门的车,里面也是灯光大亮,活色生香。 两个穿校服的女孩子格格不入地出现在前台。 前台问:“女士,您这边有预约吗?” 陈婳摇头:“没有,我来找我朋友的。” “房间号是哪个?” “我……”她心虚地眨几下眼,“我能进去看看吗?我也不知道他哪个房间。” 前台看出了她的心虚:“要不您给他打个电话,让他出来接您吧,我们这边都是会员制的,不太方便随意出入。” 棠昭心道,这个黄道吉日看着也不太吉日啊…… 她把陈婳拉到旁边,小声地建议:“我觉得,如果我们不认识寿星的话,这样贸然进去不太合适。而且人家过生日,我们也没有准备礼物蛋糕什么的,要不就在外面等一等吧?” 陈婳觉得她说的有道理,“也只能这样了。” 棠昭想,不管是闯进去,还是等在这儿,看起来都挺呆的。 最后两人大眼瞪小眼,呆了大概有十五分钟左右。 只要里头有人出来,陈婳就会抬头看一眼。 她也挺怕棠昭等着急,于是承诺说:“再等一刻钟,不出来我们就走。” 棠昭点一点头。 她抿了抿微微干燥的嘴唇,说:“我去一趟洗手间。” “好。” 棠昭起身去问洗手间在哪。 得到指路,她沿着走廊走到底。 看了眼wc的标识,发现是男女共用的。 她敲了敲门,确定没人,她走进去。 没有锁门,棠昭进来是想补一下唇膏。 白桃味的唇膏棒,被她旋出一点点,对着镜子,擦在有点起皮的嘴唇上。 比起北方的寒冷,她更先需要适应的是这里的干燥。 妈妈给她买了不少保湿用品,来北京一周,已经快赶上在家一个月的用量。嘴唇、手心、喉咙,都在迟钝地接纳这个水分流失的秋冬。 棠昭把唇膏抿匀称时,听见外面包间门口有人出来,随后传来两个小姑娘边走边交流的声音: “外面什么情况?” “听说周导来捉他孙子了。” “哪个周导?不会是周延生吧。他孙子来咱这儿了?” “对啊我刚都拱你老半天了,就那长巨帅那个,你到底看没看见??” “我的妈呀我看见了,他是影后儿子啊!” “没错儿!就是他。” 棠昭正准备细细听一听墙角,然而等她停下手里动作,二人的交流声已经随脚步渐渐淡去了。 棠昭把唇膏塞校服口袋里,正要出门。 结果手还没碰到门把,门就被猝不及防地推开了。 她吓一跳,短促地惊叫一声“啊”,第一反应是往后退。 因为来人太高,棠昭的视线只能跟他的胸口齐平,她尚没来得及看到对方的脸,男生就已然迈进来,三两步拉近了他们的距离,让她感觉被一片阴影紧紧压住了。 紧接着,门被关上。 男生抬手就咔一下上了锁。 “你——” 她刚吐出一个音节,嘴巴让人捂住。 棠昭微微昂首,看到一双明亮而清澈的眼睛。 少年的声音低磁,微凉,像是太阳下的溪水,冷冽而不阴沉。 “躲一下,别出声。” 他的掌心不轻不重地覆在她的唇周,给她的鼻息融入一股好闻的气味,像被晒久了的柑橘,些微苦涩,又有回甘。 挡住了她一嘴唇的桃子香。 棠昭突然心跳加速,像是鼓点一般重,突突地跳到了嗓眼。 外面有人在咚咚敲门—— “周维扬,出来!”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