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在看到钱仲贺眼底的血丝,他的心像是被刀剜走一般,生痛到难以言喻。 原来爱是自然倾泄出来的,不受控制。 可谈宴身后的人却没有给他们留出一丝温情时刻,下一秒便开车上前,带走了谈宴。 回到别墅,保镖尽职地向周屹同阐述谈宴的行程,并将那个插曲也毫无保留地透露给周屹同。 周屹同脸色冷然,眼眸觑向谈宴,哼道:“别再抱有不切实际的念想,我已经帮你申请了转学,去宁市读完高中,出国留学,路都给你铺好了,你只管照做就行。” 从始至终一言不发的谈宴倏然拿起茶几上的水果刀,持刀对准左手动脉,霎时血流如柱,可谈宴却没有丝毫触动,甚至感受不到疼意。 周屹同大惊,惊慌失措地想要来抢走谈宴手上的水果刀,大声叫家庭医生,谈宴没有反抗,百无聊赖地看着面前惊慌马乱的人,只是觉得无趣。 谈宴好像对旁人的情绪无法共情,看到周屹同脸上流露出痛苦的神情,他不为所动。 他患上了情感冷漠症,他的心理世界从此封闭,缺乏与任何人情感交流,对感情和情感反应迟钝,无法表达感情,也无法共情他人。 唯一能让他动容的人,只有钱仲贺。 谈宴被抢救过来,脑海里只有钱仲贺这三个字,他恍惚想:“还没有……好好和贺贺道个别……” 他现在这副模样,还怎么配得上钱仲贺? 当初他背着父亲偷学的画画,画本被钱仲贺当作珍宝一般保存;当钱仲贺构想出新游戏时,他替钱仲贺画了两个小角色,狡黠地说以后他要成为钱仲贺的游戏画师,可如今他却连画笔都拿不起来…… 晶莹的泪珠从眼尾流落腮颊,谈宴脱力地想:“该说再见了……” 那天盛夏大雨滂沱,谈宴从来没有像现在这般平静,平静地走出房间,平静地对周屹同说帮他联系钱仲贺,平静地说出分手两字,平静地穿衣——特意穿了一件长袖卫衣,盖住腕间的刀伤。 抵达约见的地点,钱仲贺背对着他,早已等待于此。 谈宴贪婪地最后望着钱仲贺的背影,想要将这一秒无限拉长,让钱仲贺的身影镌刻入脑。 空气中泛着沉闷的雨水湿意,滂沱雨滴砸向伞面,又淅淅沥沥地汇聚一起,落到地砖,砸出震耳欲聋的声音。 雨声几乎要淹没谈宴的的喊声,可钱仲贺还是瞬间捕捉,转身回眸,眸光一亮,毫不犹豫地跨步前来。 可谈宴却把他叫停,宣布分手。 不出意料地看清了钱仲贺脸上的惊愕和震惊,还有不解和怒意,钱仲贺压着眉眼,叫他过去。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