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桢伸手捏了捏她的掌心,“我没事,就是有些累了。” 闻夕本不想哭,可听到她如此柔情的安抚声时,眼泪禁不住落下?,她边擦着眼泪边道:“奴婢已经收拾好了卧榻,就等着您回来了。” 不仅是收拾好卧榻,就连炭火也早早的就已经烧上,她们生怕秦桢回来时卧阁中冰冷不能住人。 乔氏看着秦桢进了卧阁也就没有再跟着进去,吊起的心陡然落下?令人有些喘不过气来。 她微微喘着气,余光瞥见停留在门扇须臾并未踏入的沈聿白,一口气上也上不去下?也下?不来,轻喘着气对田嬷嬷道:“你去把他?给我叫来。” 田嬷嬷示意丫鬟上前搀扶住她,忙不迭地叫来沈聿白。 灼灼眸光落于卧阁中的沈聿白听闻声响,敛下?若有所思?的神?色,迈步向乔氏走去。 乔氏张了张嘴要开口,又怕被秦桢听到,拽着自家儿子?的手就往外走。 她听闻今日发生的事情时只觉得荒谬,可当时满心满眼都在消失无?踪的秦桢身上,还未来得及和?沈聿白沟通,现?下?松了口气的同?时心中也不由得来了气。 乔氏气得都笑出声来了,指尖隔空指着他?,着意压低了声音,“沈聿白,你是否还记得,她是你的妻子?!你不应该让她去承担你做出决定产生的后果。” 都说?夫妻患难与共,但也不是这?么个患难与共法。 “我知道你不愿亏欠宁笙,往后难还,可你有没有想过,你这?是在桢桢的心口上撒盐。”乔氏恨铁不成钢地说?着,捏了捏疲倦的眉心,“你觉得亏欠宁笙难还,难道亏欠桢桢就好还?” 沈聿白眸光沉凝。 当下?做出那个决定时,他?是坦然的。 心中想最?多的也是今日过后,往日之事一笔勾销,他?会好好待她。 但当意识到密道锁扣仅可开启一次时,密密麻麻的寒意自心间漫起,他?自知错得离谱。 乔氏颇为头疼地看着他?。 她这?个儿子?哪儿都好,就是心若硬起来,别说?是情,就是分毫眼神?都不会给。 “桢桢在家中多年,是什么样的性子?我不信你不清楚,她怎么会给你下?药,这?件事上她也是受害者。”乔氏心知沈聿白对此事尤为厌恶,可她还是忍不住再一次提起,“你让受害者如何去自证清白。” 他?们年少相?识,再不济也能端着这?份情走下?去。 可现?在这?条路走成这?样,乔氏都不知如何是好。 良久,乔氏深深地叹了口气,尘封心底的想法在这?个夜里呼之欲出。 她道:“聿白,你们和?离吧。” 霎时间,沈聿白凝结的眸光如同?利箭穿破般裂开,尘封冰山下?的一角显露在外。 他?薄唇抿成一条线,并未回答乔氏的话。 等了许久都没有得到回答的乔氏刚要出声,就听到他?说?,“我会对她好的。” 说?罢侧身离开宣晖园,不知往哪儿去了。 望着他?的身影,又侧眸看向闪烁着明黄烛火的卧阁,乔氏叹了口气。 这?日之后,秦桢便?不再出府。 沈希桥和?宁笙两个丫头偶尔会来院中与她聊天,给她说?着京中盛行之事,想要约她出门走走,她都拒绝了。 不是对出府产生畏惧,而是不想出门。 她对什么都提不起兴致来,偶尔坐在玉雕屋中也能发呆上一整日,不知道该做什么好。 直到收到宫中递来的帖子?时,秦桢才恍然意识到距离那日已经过去了半个多月,原来已经临近春日时节。 宫中送来的帖子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