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平怎么会放过她,既然喻沅心软,那就让他来成全裴三娘。 孟西平正在亲笔写喜帖,笔尖在喻沅眼前晃了晃:“我给她一个小小的教训,生死就看她自己的造化。” 喻沅下意识摸了摸眉心,指尖和眉头一团漆黑的墨水,她立刻将孟西平请出了东院:“明天你别想见我!” 得到裴三娘出事的消息,病未痊愈的慧宜公主不顾儿子儿媳劝阻,要去江上找裴三娘。 人是找到了,但是裴三娘和慧宜公主在回帝京路上齐齐失踪。 宁王府跟随裴三娘的人顺便还带回来了一个意外之喜,他们救下了两个刚刚从水帮脱离出来的人,掌握着漕运有关的证据。 他们手里的证据,加上老船夫带来的账簿,足以证明三皇子和水帮勾结,侵吞江南大半国税。 此事交由孟定安处置,串起江陵一案,三皇子和长阳公主被贬为庶人,永远被幽禁在府中。 此后,孟定安被立为太子,宁王府也有不少赏赐。 漕运之事和宁王府息息相关,险象环生,中途还发生了一件事,孟定杨鱼死网破,意图来抓喻沅,被孟西平一剑挑断了右手手筋。 喻家人处斩那天,喻沅到了现场去见喻三爷和喻三夫人最后一面。 喻沅坐在茶楼之上,见满地鲜血,一杯清酒,送走了喻家人。 同时也收到了最新消息。 慧宜公主和裴三娘好不容易到了青陵,却在卧龙山遇上土匪,不等县衙衙役赶去,两人双双身亡。 喻沅和孟西平碰了碰杯,一饮而尽。 **** 等到帝京诸事已了,已经是相国寺上桃花盛开的时候。 喻沅和孟西平婚期将至。 赵玉娘约了喻沅去护国寺看桃花。 临到出门前,赵玉娘临时有事,连连派人来给喻沅道歉,说是去不了相国寺。 脑中数道念头一闪而过,喻沅将孟西平叫出来,和他转而去了寒山寺。 寒山寺地势更高,山巅还有薄薄一层积雪。 两人缓步上山。 喻沅蹲在地上,捏了个雪人,举到孟西平眼前:“像不像你?” 孟西平在地上鼓捣一阵,捏了个打着伞的小女娘:“这是小十二娘。” 喻沅一眼便能认出,那是他们初见时的打扮,她装作嫌弃的样子:“丑得很。” 她将两个雪人贴在一起。 转过头,与孟西平对上视线。 孟西平垂头盯着她,来势汹汹,他憋了许久,唇中含着无限欲/念,舌尖轻轻舔舐,将她唇上口脂卷入腹中,要把喻沅一同拖入深渊之中。 喻沅轻哼两声,在他耳边说:“佛门重地,世子爷咬静静心,轻轻欲。” 孟西平抬眸看她,明明是温柔的笑,却笑得喻沅慌张想逃,被禁锢在他与树之间。 他叼住她的耳朵,用犬齿轻轻磨着通红的耳廓:“天理人伦,佛祖也看着呢。” 一树清雪摇曳,恰如娇颜玉露。 娇吟藏在耳边,春意疯狂滋长。 这一年,帝京的春天结束的格外早,宁王府的春天却来得格外迟,好在春风终至,东院里榆树又发新芽,被悄然挪到了正院里。 前世有幸,霜雪相逢。 今朝再叙,殊途同归。 ——正文完——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