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更觉厌烦。 早知孟西平要来,哪怕早知道一两日,她也该离开江陵了,要么就别装傻,早早在喻府当一个混世魔星。说不定喻九娘也不敢惹她,宁王府听闻未来的儿媳妇名声败坏,会暗示喻三爷用恩情同他们做个别的交易。 喻沅心里自嘲,心里飘过无数想法,抬眼见那颗头如钉子般突兀地定在那里,挥散不去。 她看了数次,叫了个小丫头过来,颇为蛮横地说:“你去让孟西平的侍卫再往外面走些,不许挡了我的院子。” 没过一会,那颗别扭的头顶消失了。喻沅面前的光突然消失,她合上书,偏了偏头,院里来了位不速之客。 喻沅不禁疑问:“世子爷怎么又来了?” 原本孟西平已经有两日不曾出现在喻沅眼前。 今天大清早的,孟西平带了两只木芙蓉过来,陪喻沅沉默地吃了个饭,吃的喻沅如鲠在喉,无暇欣赏那支花蕊含露的木芙蓉花。 等吃完,孟西平一言不发出府去,现在怎么又回来了。 孟西平在喻沅旁边坐下:“我来看看你的伤。” 喻沅不看他,语气带刺:“让我再好生休息两天,我便能活蹦乱跳的下地走路,世子不必费心来看望。” 孟西平不吭声了,他人高马大的,委屈地锁在一个小马扎上面,矮了喻沅半头,风流意气尽数散去,骄傲的白鹤低下他高傲的头颅。 她礼尚往来,淡淡地问了一句:“世子爷肩膀上的伤怎么样了?” 孟西平手按在受伤的肩膀上,眼底几分温和的看向她:“旧伤复发,有些严重,劳烦十二娘替我上药。” 喻沅皱皱眉,一时对面前得寸进尺的人不知道说什么话才好。 他眉目生的极好,宛如桃花潋滟,天生看起来是柔软多情的种子,摆出最无害的样子,任谁看了都要为他表现出来的隐痛伤心。 孟西平活脱脱斯文败类,他将自己最致命的弱点亲手捧着给了喻沅。 喻沅上过一次当,拿了块糕点挡住灼灼视线:“世子爷身边那么多侍卫,都是吃干饭的?” 孟西平无比诚恳地道:“我身上的伤不便叫喻府下人处理,从帝京带来的人又都忙得很,无暇分身。” 喻沅点点头,咬了一口茯苓糕:“门口那侍卫在我这守了好几日,我还不知道他叫什么名字?” 孟西平没说:“已经交给你了,就由你起名。” 喻沅脑中灵光一闪:“那就叫孟一吧!” 孟西平对着这个朴实无华的名字沉默了一会:“都听你的。” 喻沅让人去通知新鲜出炉的孟一,过来替他的前主子上药。 孟一行动迅速地过来,眼含控诉地看向让自己改名的人。 喻沅哼了一声,将书轻轻摔在他面前:“你不愿意叫这个名字?” 世子爷首肯的,孟一哪敢不愿意,他连连摇头,跟在世子爷后头进屋去了。 在里头收拾东西的丫头们都先出来了。 喻沅能听到里面隐隐预约的声音。 孟一似乎是在和孟西平说他身上的伤很重,需要尽快找大夫再处理一下 而孟西平始终沉默,最后沉着喝了一声。 想也能知道里面的情景,孟西平根本不会乖乖听孟一的话。 喻沅先是让莹玉去找胡大夫,后又提起声音,对里头的人说:“孟一,你从今天起便是我喻十二娘的人,不用再怕孟西平。世子爷的伤,你尽管下手处理,该用药的用药,有事我担着。” 果然,里面动静立刻小了些,孟西平再出来时,脖颈发间湿漉漉的,像是从水里出来,也不像来时那么轻松自如。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