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后脚,自打她成为宁王妃,每年她要和孟西平一起,陪着皇帝去行宫泡温泉,自然不好在行宫偷偷过喻沅的生日。往往两人在行宫坐着,摆一桌酒,对饮几杯,说几句吉祥话,也就算过完了喻沅的生日。 有一年皇帝病了,在帝京养病,千秋节一切从简,喻沅的生日终于能在宁王府里。 莹玉几个丫头兴致勃勃地商量起来,要给喻沅办一个热热闹闹的生日宴,喻沅也被她们说动,准备在正院小小地举办一场。 喻沅想着孟西平近日不知为何事忧愁,亲手扎了长明灯,准备同孟西平一同放飞心灯,祈盼诸愿皆顺,身体康健。 喻沅正正经经给孟西平递了帖子,孟西平也答应了她要来。 到了喻沅生日那天,孟西平却没有来,他突然失约,没回宁王府,也没一个信回来。 菜饭热了一遍又一遍,直到没有热气,正院里面灯火通明,亮了整夜,喻沅独自一人,点燃了长明灯。 第二天晚上,生日已经过去,喻沅才等来了孟西平派人送来的礼物,金银珠宝,富贵晃眼。 她气呼呼地看着礼物,决定等孟西平一回来,她便生气不搭理他。后来又不知怎么的,被他哄好了。 气得喻沅忽然从梦中梦中醒来,可无论她怎么在梦里跺脚生气,想着要骂孟西平,就是醒不过来。 喻沅睡醒,蒙了一瞬,才想起这是江陵喻府,不过是一个梦。她想起梦中内容又气又笑,梦里的孟西平也是如此可恶。那年生日,他分明只让人送来礼物赔罪,连亲自来哄都懒得来,她只能自己给自己递了个台阶,主动和好。在梦里孟西平也要哄骗她,既不给她美梦,还要折磨她。 这人实在是可恶得很。 不过,喻沅想起那次生日,当时她以为孟西平在外风流,他不主动说,她也不愿意主动去问。 还是后来裴三娘无意之间说漏了嘴,喻沅才知道那晚裴三娘的兄长险些被人砍掉脑袋,孟西平在裴府过了一夜。 喻沅越想越觉得头痛,她心里怎么还为孟西平开解起来了,难道是听到他在帝京受伤的消息,所以心软。 喻沅啊喻沅,可真好哄。 可即使这样好哄,她也没等来孟西平。 喻沅木木坐在床上,等着莹玉进来,脸色臭臭的,是要生气,又不知道生谁的气。 莹玉进来时,脸上却带着一股奇异的神情,像是欢喜又像是感觉到奇怪。 “十二娘。” 她将一封帖子放到喻沅手边,眼睛亮亮的:“咱们打扮的漂漂亮亮的,跟着老太太出去赴宴好不好。” 今早递过来的帖子,知府大人到任,宴请江陵,徐苓特意在帖子里面点名,请喻十二娘上门。 作者有话说: 喻沅:梦里见人,挺好。 孟西平:我那么大一个老婆呢! 第7章 喻府正院,现在只有喻老太太独自住着。 寒蝉凄切,秋风瑟瑟,因人因景,院子里透出一股不一样的冷来。院里静悄悄的,老太太好清静,平常不喜欢有人打扰她,喻府也没定下什么晨昏定省的规矩。 喻五娘不常来正院,只是每次来,她都觉得这院子里面冷飕飕的。喻五娘抬眼看了眼守在门口神情严肃的府中老人,她们躬身来请,喻五娘朝她们笑了笑,很快低头走进屋内。 喻老太太畏寒,未至深秋,院内已经升起了火盆,屋子里面被火烤得暖烘烘的,喻五娘刚走进去就被烘出了一身薄汗,挂在身上黏腻腻的。桌上摆了好几盘水果,黄橙橙的橙子散发出淡淡的香味,和热气混合在一起,喻五娘被各种味道熏得一激灵。 她还是还不清楚老太太为何一大清早要见她。 喻老太太就是喻府的定海神针,她最不喜欢喻家子弟内斗,有人要是犯了她的底线,处置起来毫不手软,其他小事都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放人过去。 可五个指头有长有短,人也是会偏心的。想起当年老太太如何处置十二娘的事情,喻五娘心里一哂,面上照样温柔地看向堂上的老夫人。 面容和善的老妈妈喊醒闭眼假寐的喻老太太:“老太太,五娘子来了。” 喻老太太手里捏着串佛珠,指尖一粒粒珠子拨过去,珠子摩擦的声音沉闷。她掌家数十年,前半生举全家之力供养三个儿子入科举,让有颓废之势的喻家拥有如今的地位,后半生镇守后宅,近些年才将府中事逐渐下放给儿媳,积威甚重,府中儿孙少有不畏惧她的。 老太太面容很有威严,她嗯了一声,旁边伺候的老妈妈忙将桌上放着的一封帖子递给喻五娘。 喻老夫人缓缓开口:“这是徐府派人送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