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自习结束,周橘柚搂着车曼琳回寝室,一路上也没管后面跟着的人。 车曼琳偷偷戳她,“吵架啦?” 她蹙眉,“我跟他有什么架可吵。别人不知道我俩咋回事,你还不知道吗?” 车曼琳瞧瞧回头瞥一眼,庄泽垂头跟着走,距离不近不远,不会听到她们谈话,也不会跟丢。 “我不知道啊。我只知道,太子爷今天是来道歉的,而你好像没给人家面子。” 周橘柚放慢了脚步,思索。 庄泽没必要这么做的,他完全可以再拿准考证胁迫她,而不是这样放低了姿态来看她班的自习,跟在后面像个犯错误的小孩儿。 虽然想到了这儿,但她始终没回头,进了寝室楼,消失在楼梯拐角的尽头。 她临睡前喝了点止痛药,脑袋发胀,早早地就昏睡过去了。 直到半夜开始说胡话,车曼琳睡觉浅,还以为是手机里的电影没关,竖着耳朵细听才发现是周橘柚那边传来的。 她迷迷糊糊的话语断断续续。 再醒来的时候,白炽光大亮,空气中弥漫着淡淡消毒水味,手背上挂着输液管,透明的液体正缓缓流入她的身体。 她栽歪着身子,依靠在一处软硬适中的怀抱里,很舒服。 怀抱? 周橘柚立刻醒神儿,倏而坐直。庄泽就坐在她旁边,被她猛然的动作吵醒,掀开一只惺忪的睡眼。 他微微启齿,发不出声音,又清了清嗓子,“醒了?” 她大概猜到自己是发烧了,在床上被车曼琳扛下来的时候是有印象的。后来,后来出了寝室楼,身体本就发冷,见了风更加抖个不停,被人打横抱了起来。再然后,就是现在。 是车曼琳叫他过来的吗? 她轻轻问,“你怎么在这儿?” 庄泽转了转脖子,咔咔几声骨骼的脆响。他手肘撑着座椅扶手,倾身贴近她,看她恢复了血色的小脸,颇有精气神儿灵动着的眼珠,不用摸,肯定不烧了。 但他还是想摸,伸手,“摸摸烧不烧了?” 周橘柚倒也不会在这个时候还跟他对着干,乖乖探头过去。他掌心好冰,很舒服的触感,甚至想多蹭几下。 可他拿开了,“不烧了。” 她点点头,看清他沉重垂下的眼皮,想来自己半夜发烧挂水,肯定没少麻烦他。 他就穿了件短袖,秋夜的冰城只有十度左右。外套在周橘柚身上披着,她想还给他,又被他强硬按下。 庄泽腕上那块表嗡嗡两声,她看见他抬头,视线跟过去,那瓶透明的药水已经输尽了。他按了个按钮,没一会儿,护士姐姐拿了瓶药水过来换。 “周橘柚,对吧?” 她是看着庄泽说的。 庄泽没理,一眼都没看,一声都没吭。 周橘柚连忙应下,“对。” “最后一瓶了。” “好。” 护士姐姐离开,她立刻朝旁边人看过去,怎么回事?这么不礼貌? 还是说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