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该活下去,我本可以不将你带回来的,在垃圾堆里,你和那些孩子一样仰望东区的高楼时,应该是明白这个道理的吧?” 或许秦月姝说得没错,她本来不该活下去。她的父母身为维什特尔区的管理者,却与黑帮勾结参与毒/品生意,她无知的享受着优渥的生活,脚下却踩着无数家破人亡、流离失所的人——她不该活下去。 “你曾经享受的一切,你的吃穿,你所住的房子,你进入皇家艺术学院学习的资格,你花的每一分钱,都是建立在那些人的痛苦之上的。你体会到他们的痛苦了吗?你怎么可能知道。” 这只是被她父母所害的人所承受痛苦的万分之一而已,充斥着口鼻的铁锈味比贫民窟夏天的气味好接受得多,卢港的夏天,没有任何一缕风会眷顾贫民窟,黏腻的腥臭怎么也带不走,从作呕到接受,她曾经只用了一个夏天的时间——她渴望抓住一缕风,带她从泥泞到天堂。 “‘赎罪’?我的孩子,你怎么能够说出这样大言不惭的话。” “你的生命怎么足够洗清这种罪恶?你没有这样的价值,也不配赎罪,你生在那样的家庭中,灵魂早已经不是纯洁无瑕的白纸了,你忘记你的过去了吗?我听说你是学美术的,宝贝,一张被墨汁浸染的纸,哪里还有成为画作的可能呢?” 她反复咀嚼的过去,怎么可能忘记—— “听话,秦淮,我告诉你应该做什么。” 有人比她更不该活着,她不能就这样轻易地死去—— 脚步声与光一同破门而入,她感觉不到温度与触摸,只能听见模模糊糊的声音:“找医生,回庄园……不,去最近的酒店,衣服给我……滚开!钥匙给我!” 失去支撑,她却并没有摔在地上,柔软的布料将她包裹住,循着视线所及的一块光亮,她睁开眼,生理性泪水让视线变得模糊,她听见了近在咫尺的紧张呼吸。 秦淮无意识地攥紧了她的衣袖,像留住了十几年前渴求的那缕微风。 她花了好一阵才感知到自己的声带,说出口的话音量微弱异常:“你怎么来了。” 艾唯脚步不停,用外套袖口把她的脸挡住,避免阳光刺伤她的眼睛:“我放心不下你。” 秦淮试图用手背推开她的手,但动作无力,比起推拒,更像是触摸。她提起嘴角,在衣物下露出一截苍白的下巴:“……白痴。” “骗我……不需要做到这种程度。” 这种时候,还在想着为她留出余地,艾唯分不清此刻自己心中是酸涩还是生气更多,她只能回以沉默,覆上秦淮的手背,把她冰凉的手拢在掌心:“别说话了。” 秦淮用手指勾了勾她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