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开始排的。 靳凡正好进来:“不用陪护证了。” 林羌把衣服放下,起身靠在床尾:“原来住院后是住院结束后,但不回去了吗?为什么带来医院?” 靳凡没说是戈昔璇的话,她说女人买了新衣服不穿一回很难受,他就想林羌为了穿新衣服,一定听医生话。 “这是你老公吧?真帅!”女人又搭了一句话:“我老公出差,我都好久没见过他了。” 林羌不喜交朋友,就表现得有礼有节不卑不亢。 女人到后面热情得有些没分寸了,林羌和靳凡也只是听着她说,没打断、拒绝。 大概因为晚饭时听到她在走廊打电话,很气愤地问那头:我不相信你们单位研究制造一个东西要一连几个月在基地,你知道明明有家属还要自己填手术同意书什么感受吗? 凌晨两点,林羌睡了一觉又醒来,靳凡还在床前坐着,眼睛亮亮的是夜灯缩影,她只转了下脖子,他就已经站起来,俯身附耳:“怎么?” 林羌拉他的腕子,在他耳边说:“你又不睡觉。” 靳凡说实话:“睡不着。” 林羌就坐了起来,拉他一起坐在病床,靠在床头,握住他的手,小声说着话:“那怎么办,要不我让你牵着我的手好了。” “会不会怕?” 林羌摇头回答:“这个问题这是第一百多遍了。” “有那么多?” 林羌亲亲他的手背、指节、指尖,第一百次答,却第一次给出了不一样的答案:“我尽力地活了。”我该有好日子过的。 早上八点二十,林羌进入手术室,说是三个多小时,靳凡第三次觉得时间漫长,第一次是那四十个小时,第二次是术前谈话那半个小时。 春天雨水多,手术中的灯一亮,外边就下起雨,杂乱无章的雨声就是他的心绪。 苦熬三个小时,手术室门还没打开,靳凡慌了。 第三十九章 手术室的门是三小时三十五分左右打开的,李擎主任在气密门内叫林羌的家属。 靳凡后知后觉地上前,停在气密门和外门中间,看着李擎主任,突然出现耳鸣,视线也变得模糊,主任概述手术过程他一句没听见,只听到第一句“做完了”还有最后一句“等会儿回监护室了,很顺利,宽心。” 他僵了片刻,轻缓地闭了下眼。如释重负。 林羌术中顺利,术后一切正常,她作为医生知道严格遵守医嘱的重要性,到第三天离床活动时,震颤情况已经停止。 隔壁床的患者早上出院了,她父母来接的,走之前给了林羌一个她自己穿的毛线钥匙扣,感谢林羌这几天让她蹭吃蹭喝,然后祝愿林羌早日康复。 术后第六天,李擎主任如常查房,最后查看林羌的血压、心率,观察她发音、吞咽情况,又询问有无痉挛、眩晕等异常,对于她术后一切良好表示欣慰。 他顺便告诉她,有位老朋友向他打听她的情况,他没说。 林羌几乎不用提醒就知道是谁,道了声谢。 靳凡坐在床边,一边给她剥柚子,一边发脾气,他甚至都不学她阴阳怪气,那么坦荡地表达他的不开心,说:“你前男友找你好几天了,昨天你睡觉时,他就在病房外。” 林羌把手伸到乐扣碗,拿了一块他剥好的:“我没看见。” “我没让他进。” 林羌觉得柚子有点酸,不吃了,塞他嘴里:“那你现在生气了?” 靳凡说:“他问了我一句话,为什么要仗着你爱我,就让你跟我过苦日子。你可以选我,我为什么心安理得接受你的选择。”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