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初也只是厌恶,想跟她划清界限,是她言语对他父亲的侮辱,近年来以“母爱”为名的骚扰,一览无余的利用之心,让他下了决心把她和胡江海划进一个筐,势跟他们鱼死网破! 只是现在林羌闯进他的计划,他要重新规划了——他们得死,而他要活。 今天,靳凡和黄麦约在这个旅馆,就是黄麦已经决定做证,把当年的事情全盘托出。 仲川只知道黄麦是黄粱的哥哥,不知道靳凡要干什么,但不妨碍他为靳凡跑前跑后。他看着表,对靳凡说:“今天都要过去了,他不是不来了吧?” 靳凡睁眼,眼神微变。 仲川不由得抖了一下,放下跷起的二郎腿,探身问:“怎么?” 靳凡站起来,往外走,长腿大步,快速下了楼。 仲川紧随其后,见状,再好奇也不问了。 靳凡回到车上才给黄麦打电话,拨之前就已经料到了结果,果然是关机。只有两种可能,黄麦又利用这件事去讹胡江海了,要不就是他真的准备做证,但被胡江海扣了。 他把手机往挡风玻璃处一扔,靠在头枕闭上眼。 胡江海这边的进度是这样,戈彦那边,虽然有部门开始调查杜佳游泳馆事故,怀疑她跟多年前未成年性交易案有关,却也没实际进展。 他差使仲川拜访癸县原书记张求河,镇长南北洋,县长马飞,打听原先泊门代工厂未成年性交易的事,次次是无功而返。 原先坚持上京告状的那家人也突然说没冤情了,他们的女儿不是被性虐致死,是自杀的。 调查停滞不前,案子无法推进,他没有身份,掺和不了,也就没主动权。 原先面对这种情况他是从容的,接得住招就接,接不住无非是伸头一刀,现在“接不住”三个字不能发生。 他得挡住来势汹汹的一切,保林羌安稳地入睡。她每天都很累,她得好好睡觉。 仲川下楼后没上车,只在前边,透过挡风玻璃看疲惫的靳凡,吁一口气。 三月下旬天还没暖,林羌试了一次大衣换风衣,隔天就换回去了。 这天,临近出夜班,急诊收治了一位镇里送来的病人,情绪不稳,急诊科医生查体怀疑脑部血管闭塞,形成血栓,给予镇静剂后安排检查。期间因为病人心脏有杂音,询问家属不得知,就联系了值班的林羌。 等病人情况基本确定后已经是中午了,林羌走出医院,看到一辆大型orv,不由得站住不动了,自然地把手抄进大衣口袋,看着靳凡下车,朝她走来。 靳凡冬天也是穿大衣过来的,刚过年小脏辫给他买了两个挺贵的牌子联名的棉服,他没要,他说西南冷,过去执勤一直穿袄,也挡不住风,这里暖和多了。 小脏辫愣了神,也红了脸,吸吸鼻子,一头扎进了工作间。 靳凡从林羌口袋把她的手拿走,挽好,牵上车。 林羌问:“今天不是阳光和豹子来接我?” “我接你不乐意?”靳凡给她系安全带。 林羌笑:“乐意,心花怒放,看见你,我血管都热了,就想立刻跟你激吻。” 靳凡没理她,问道:“阳光说你今天要去一个手工店。” 林羌也不理他,拉着他腕子,“听不懂?” 靳凡扭头,问:“什么?” 林羌笑颜如月,皎洁清明,声音轻飘飘的,有些恣意放荡,“激吻啊。” 靳凡盯住她:“听不懂。” 林羌拉住他衣襟,拽到身前,吻下去,用力吸咬一番。他好像喝了柠檬水,但只是酸甜的舌尖,她怎么那么喜欢?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