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当年那种送礼都得排队的时候才巴巴来认亲。” 周拙笑:“人家家里也不差的,只是当时不如我们家,现在不比我们过得好啊?什么领域都风生水起的。” “我们只是名儿不好听,说起来家有贪官,但有钱啊。”戈昔璇是十分想得开的。 “一点骨气没有。”周拙嘴上埋怨,脸上还是笑着的:“后天就三十儿了,对联儿贴了吗?” “啧,择你的菜!话再那么多轰你出去了!” 周拙不跟她逗了,望一眼厨房忙活的靳凡,冲林羌笑:“十年没有一起吃过饭了,我差点以为我没这个哥了。” 林羌不好奇他家复杂的构成,只有些恍惚。 她静静打理好择好的菜,走进厨房,放在水池,站到靳凡左手边,看向砧板。他挽起了袖口,正在切羊排肉。 只用葱姜煮过的肉发白,肥肉油腻,他把它们切成块,准备用自制的小料蘸着吃。 林羌本来在看肉,看着看着看向他的手指,又细又长,裹满了油…… 她把脸埋进他的上臂,不再看下去。 “怎么了?”靳凡问她。 她轻声说:“有点色情。” 靳凡皱起眉:“滚出去,不要捣乱!” “哥你干吗那么凶啊!”戈昔璇在外边喊。 周拙也看过去,但没说什么。 林羌往边上挪挪:“知道了。” 这语气就不对,靳凡扭过头,果然可怜起来了,眼睛里升起薄雾。 她不是会哭的,眼泪他没见过多少,但仅仅是雾气凝在眼眶,他都会改变语气:“你去外边等。”还拿一块瘦肉,蘸满料汁,喂到她嘴边。 她张嘴咬一半:“咸了。” 靳凡皱眉吃了剩下一半:“瞎说。” 戈昔璇在厨房门口,回头见周拙眉眼跟她一副模样:“想谈恋爱。” 周拙笑着点头:“该谈。” 靳凡做了五菜一汤,他们一点多才吃上饭。 戈昔璇给林羌倒酒,被靳凡端走了。 他也不喝,直接倒了,戈昔璇可惜:“这不浪费吗?” 周拙说:“你什么时候这么会过日子了,吃你的吧。” 戈昔璇嘴欠而已,夹起块排骨,阴阳怪气:“那没人为我身体着想不让我喝酒,还不行我酸一下啊?” 周拙拿走她的酒:“谁说没人为你着想的?” 戈昔璇又夹一块排骨,“我要男人。” “越大越不害臊了,姑娘家家嚷嚷要男人?”周拙说得并不严厉,又给她夹了两块排骨:“男人没个好东西。” 戈昔璇嚼着排骨咯咯地笑:“这倒是不假。” 林羌的筷子无意识地伸向红烧小排,不经意瞥见盘中仅剩的两块,改道夹了虾仁。 自然而然的事,她自己都没注意,而且也不是非吃小排骨,下秒靳凡拿公筷把两块小排骨夹到林羌碗里。 本来要对最后两块排骨下手的戈昔璇筷子停在半空。 她也没意识到她吃了快一整盘。 靳凡的动作行云流水,看上去理之当然,其实也是无意识。 几人又在无意识中揭过这事,戈昔璇还没放弃逼林羌一把:“我哥排骨做得一绝,以前我都抢不过他前女友。” 周拙悄悄瞥向靳凡,还是那副不好惹的样,看不出来有没有生气。 林羌也反应平淡,但放下了那两块小排骨。 吃完饭,周拙刷碗。靳凡有事,招呼也没打一声就出了门。 戈昔璇乘胜追击,撵开粘着的对联:“看看他忙的,有什么事值得这么火急火燎?” 林羌照着说明书编中国结,不说话。 周拙正好洗完碗出来,擦着手:“干你的活吧,就你话多。” 戈昔璇观察林羌神色,继续佯装无心地说了一堆从前的事。 周拙不许她添油加醋,不断地纠正。 林羌平淡无波地听着他们闹,专心编东西,编好把挂圈挂到中指,看着成品躺在手心,不知不觉失了神。 靳凡出门时跟她说了要见朋友,是她没告诉戈昔璇和周拙。 她一点也不在意戈昔璇的话,更不爱排骨。 她只是觉得这个中国结没编好,所以有点不开心。 北方的冬天很少晴天,时常一片混沌笼罩大地,北京总是像蒸屉里的肉包子,很香,但遮住视线的水蒸气过于扫兴。 料峭牌楼往东三百米的演步街,孟真坐在书店,看着东南方胡同。原先狭长,不知道几几年能过车了。他望着车辆进出,枯树叶突然落下,离开这里,被载向各个地方……咖啡渐渐冷却了。 以前读老书,对这样平和的时光还有感悟,中年向晚,觉得什么都矫情。 靳凡来得太晚,他光是犹豫要不要再点一杯就犹豫了很久。M.WEDALiAn.cOm